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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收到死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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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收到死讯

张涛站起来,走到老大跟前,替自己辩解道:

“老大,别听他瞎说,不是这样的!”

“去你妈的,”老大飞起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气愤地说:“你算老几?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

他向胡大宝等人挥了一下手,说:

“这件事,交给你们自己去处理吧。”

“退堂!”

左右护法话音刚落,人群散去。

胡大宝等人把张涛围住,将他扑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之后,胡大宝气愤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迎面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脸上,怒骂道:

“你他妈的竟敢领警察去省城抓我,老子真是看错人了。”

“是你他妈的自找的,活该!”满脸鲜血的张涛轻蔑一笑,说:“有种,你就杀了我?”

“我操你妈!”胡大宝用尽全力将他往地上一摔,“嘭”的一声,张涛的后脑勺重重地摔倒在地,一股殷红的鲜血流出来,染红了地板。

有人大声喊:“啊,出人命了,快来人啦。”

一群看守冲了进来,大声喊:“什么事啊?”

一个犯人指着躺在地上的张涛说:“报告政府,他被人打了?”

看守问:“谁打的?”

一个犯人指着胡大宝说:“就是他。”

看守们将胡大宝制服,并叫来一辆警车,一群犯罪嫌疑人手忙脚乱地将张涛抬上车,几名看守立即将他送去金都市人民医院。

一辆警车拉着长长的警笛,闪耀着警灯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一路上,行驶的汽车纷纷避让。

警车匆忙停靠在金都市人民医院急诊室门口,几名护士从急诊室里跑出来,为满身是血、口吐泡沫和两眼泛白的张涛进行简单的包扎后,将他从警车上抬下来,立即送进急诊室里做手术。

几名看守焦急地站在门外守候。

不到一刻的功夫,一名主治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来,对看守摇摇头,无奈地说: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全力了,伤者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你们还是赶快通知死者的家属来处理后事吧。”

赵文欣和女儿并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浸在母女俩相认的喜悦之中,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按下接听键问:

“喂,你哪里?”

“我是金都市看守所的警察,你儿子被人打成重伤,正在医院抢救,请你尽快赶到金都市人民医院。”

“为什么?我儿子的伤势怎样?”

“对不起,我一时和你解释不清楚,你们来医院就知道了。”

对方匆忙将电话挂断后,一种不祥的预感向赵文欣袭来,也许是骨肉相连的缘故吧,她似乎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瘫软在地。

“妈,你怎么了?”刘欣欣赶忙将她扶起来。

赵文欣用尽全身的力气喊:“欣欣,快……快陪我去医院,你……你弟弟被人打了,有……有生命危险!”

张亚东躲在自己卧室里,时刻注视着客厅里赵文欣母女的动静。

他像一条潜伏在角落里的猎犬,嗅觉特别灵敏,似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

赵文欣刚接完电话,他就从卧室冲出来,大声问:

“我儿子怎么了?”

“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说,你儿子被人打了,正在医院抢救。”

“哪家医院?”

刘欣欣摇摇头,两人的目光齐聚在赵文欣身上。

赵文神经质地喊:“市人民医院!”

“那还不赶快走?”

张亚东拉着赵文欣的手一口气跑到楼下,刘欣欣紧随其后。

几人飞奔到学校门口拦上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在市人民医院还没停稳,张亚东夫妇便跳下汽车,直往急诊室奔跑,刘欣欣付完车费追了上去。

赵文欣冲进急诊室的医生值班室,大声喊:

“医生,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的一张凳子上,问:

“你儿子是什么时候被送来的?”

“不知道,刚才看守所的人打电话告诉我,说我儿子在医院抢救。”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我儿子叫张涛。”

“你们是张涛的家属吧?”

“是的,”张亚东急切地问:“我儿子怎么了?”

医生歉疚地说:“对不起,你儿子在看守所被人打伤后,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因失血过多,经抢救无效,于半个小时前死亡……”

这个噩耗犹如惊天霹雳,将赵文欣击倒在地。

张亚东上前拽住医生的衣领问:

“我儿子现在哪里?”

“停尸房!”

张亚东一心想见到死去的儿子,不顾老婆的死活,向停尸房方向跑去。

“妈,你怎么了?”

刘欣欣试图将赵文欣扶起来,可是,她软绵绵的身子已经昏厥过去。

医生叫来几名护士将她抬到急诊室的一张病床上,经过一系列的抢救,赵文欣才慢慢苏醒过来。

她突然从病床上坐起来,大声说:“医生,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弄得哪里了?我现在要去见我儿子……”

医生劝慰道:“夫人,你先别激动,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不行,我一定要去见我儿子!”

她从病床上跳下来。

刘欣欣向医生征求道:“医生,我能带她去看死者吗?”

“你母亲的情绪比较激动,如果不带她去,这种情况更为严重。”医生说:“带她去吧,如果出现什么异常情况,赶快将她送过来。”

“谢谢医生,我们现在就过去。”

征得医生同意后,刘欣欣扶着精神失常的母亲一步步地来到了停尸房。

张涛的尸体平放在停尸房里的一副担架上,他的嘴巴张开,仿佛有许多话要说,他双目圆睁,似乎对这个世界无比眷恋。

张亚东来到停尸房时,欲哭无泪,他扑到儿子尸体旁,双膝跪在地上,拽着儿子逐渐冷却的手,发疯似地摇摆:

“孩子,快告诉爸爸,是谁害死了你?”

张涛再也说不出话了,一双冤屈的大眼睛对视着天花板。

一缕阴风吹来,张亚东仿佛看到了儿子冤屈的灵魂。

他用手将儿子的嘴巴、眼睛合上,大声自责道:“儿啊,都怪爸爸不好,不应该打你,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在外飘荡……”

站在旁边一名看守所的警察将他拉起来,劝慰道:“同志,你别太自责了,你儿子既然已经去了,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吧。”

张亚东用力将他的手甩开,大声吼道:“你们看守所的警察是干什么吃的,我儿子好端端地被你们抓去,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

“对不起,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算了吗?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我要去法院告你们,我要你们将杀害我儿子的凶手交出来……”

“儿啊,妈妈来迟了,妈妈来看你了……”

随着一阵恸哭声从停尸房门口传来,一位中年妇女冲进来,扑向张涛的尸体,用力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大声喊:

“涛涛,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快起来陪妈妈说话呀,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啊……?”

张涛静静地躺着,他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再也看不见眼前发生的一切了。

“哈哈,我儿子睡着了,你们看,他睡得多香啊?”,赵文欣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她一口气没上来,一下子栽倒在地,刘欣欣、张亚东和两名看守所的警察将她从地上抬起来,再次将她送回到急诊室。

“病人主要是受到了过度的刺激,身体极度虚弱,需进行观察和治疗。”一名中年医生替赵文欣检查完身体后,建议道:“为不影响病人的身体健康,造成精神分裂症或什么的,我建议你们尽快办理住院手续吧。”

刘欣欣替母亲办理完住院手续后,赵文欣住进了住院部一间单人病房,她连夜守候在母亲的病房里,她要趁此机会享受自己失去多年的母爱。

张涛的尸体在金都市医院的停尸房停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被送到了金都市殡仪馆,由于张涛被害的事情未作处理,赵文欣又在住院治疗,张亚东暂时将儿子的尸体放在殡仪馆冰冻起来,并在金都市第一律师事务所委托一位知名律师替儿子做善后处理工作。

赵文欣躺在病床上打吊针,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她醒来的第一眼是看见女儿坐在病床前的一根凳子上,疲惫地趴在自己病床的床沿上,一根哈喇子从她的嘴里流出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浸湿了一大片,她禁不住用手抚摸女儿的秀发,轻轻地梳理起来。

刘欣欣被母亲这种异常的举动惊醒了,立即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轻声问:

“妈,你醒了?”

赵文欣含泪说:“孩子,辛苦你了,困了就上床休息一会儿吧,如今,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已经不在人世,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人,既然千辛万苦将你找回来,我就不能再失去你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千万别让自己的身体累垮了啊?”

“妈, 我没事,只要你振作一点,身体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欣欣,妈求你一件事行吗?”

“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再去看看你弟弟的尸体。”

“暂时还不行。”

“为什么?”

“早上,我听张教授讲,他上午去金都市第一律师事务所,准备委托了一名律师处理张涛的后事,并准备和金都市看守所打官司。”

“那你弟弟的尸体现在停放哪里?”

“已经被送到殡仪馆了。”

“打官司,打官司能打回我的儿子吗?”

赵文欣长叹一声,微微闭上了眼睛,一行苦涩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流出来,挂在她苍白的脸上。

张亚东教授忙于处理儿子的后事,成天奔忙于学校、看守所和律师事务所之间,无暇照顾躺在病床上的赵文欣。刘欣欣把美容店里的生意交给年长一些的芳芳打理,整天陪伴在亲生母亲身边,养母时不时煮一壶稀粥,炖一锅鸡汤,买上一些营养品等来医院探望。

张涛因抢劫罪被公安局逮捕,在看守所被同犯打死的消息不胫而走,此事在金都大学校园里,以及在金都二中的全校师生员工中间引起了强烈反响。

经媒体报道,社会各界立即引起了轰动,有人对看守所工作人员的“不作为”进行谴责,强烈要求看守所给死者家属予以适当的经济补偿,有人则认为张涛父母分别是大学讲师和教授,按理讲,他的家庭条件相当不错,没有理由去美容院进行抢劫,酿成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是张涛良好的家庭环境和糟糕的家庭教育,因为家长从小就溺爱孩子,忽视了对孩子的培养和教育,这起死亡事件,完全是张亚东夫妇咎由自取。

金都市第一律师事务所的孙律师认为,尽管看守所是一个惩罚、改造、教育和挽救犯人的场所,但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权利应该得到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应该得到保护,人格也应该得到尊重。

由于金都市看守所一些管理人员素质不高,责任心不强,政治政策水平低,法律观念淡薄,管理混乱,才导致刚进去的犯人受到老犯人的欺压和凌辱,犯罪嫌疑人所举行的 “接风洗尘”和“升堂仪式”,完全是对新犯人人身侵犯和人格侮辱,犯人与犯人之间打架斗殴事件,更是在看守所工作人员默许下,犯人们实施暴力的象征。

孙律师还认为,张涛在看守所被同伙打死,完全是因为看守所对犯人管理不严造成的,在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同时,看守所工作人员应当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看守所应当赔偿死者家属相应的经济损失,经国家制定的相关赔偿标准核算,赔偿金额共计三十万元人民币。

孙律师通过必要的走访和取证,将一份诉讼资料整理好,让张亚东签完字后,一纸诉状将金都市看守所告到了金都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诉讼庭,法院立即受理此案,并依照相关法律程序对该案进行审理。

《金都日报》的一名记者对“张涛在看守所被害事件”做了跟踪报道。

一夜之间,国内各大报刊、网站通过转载、跟帖等方式,在全国范围内迅速传播,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网友们对金都市看守所的工作人员进行强烈谴责同时,对金都市看守所及主管部门的领导进行讨伐,此事引起了省、市主管领导的高度重视。

金都市看守所高所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希望法院通过庭外调解的方式与死者家属张亚东进行协商。

经过法庭调解和双方进一步协商,最终,看守所同意包括张涛的火化、安葬费在内,一次性赔偿死者家属二十万元人民币。

张亚东觉得儿子虽然死不瞑目,但人死不能复生,也不愿意长期与看守所纠缠和僵持下去,于是,在没有经过躺在医院里的妻子赵文欣同意的情况下,在调解书上签了字,并一次性得到了看守所支付给他的二十万元的赔偿金。

张亚东决定去医院告诉赵文欣,让她见张涛最后一面,然后,将儿子的尸体进行火化,他在金都市灵山公墓买了一块墓地,准备在这个山清水秀,青松环绕的地方,择日对儿子的骨灰盒进行安葬。

那天晚上,金都大学毕业班的王坤喝醉酒去欣欣美容美发中心闹事,被刘欣欣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又被黄伟像小鸡一样扔出美发店之后,他便对这对狗男女耿耿于怀,由于他领教过黄伟的身手,不敢以卵击石,于是他去地摊上买了一把匕首偷偷放在身上,伺机对刘欣欣下手,他经常趁学生们上晚自习的时间,一个人偷偷跑到黄金路,站在欣欣美容美发中心不远处观望,可是,刘欣欣领着美容店的小姐们,要嘛是在黄伟的护送下去陪客人包夜,要嘛是成群结队地走在一起,他根本找不到对刘欣欣下手的机会,眼看就要毕业,走出校门、离开这座城市的日子越来越临近,他还是没有找到机会报刘欣欣一箭之仇,心里感到非常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