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热乎乎的雄性气息将她瞬间包围了起来,他发间的香气,唇边淡淡的烟草香,他已经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她本想挣脱,但是看到他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比起之前的粗暴倒像个熟睡的大孩子,这副满足的样子倒是安全无害。
钟喻夕的身子软了下来,任他就那样搂着她。
她想,她是疯了!
“恋溹。”他用沙哑的声音又喊了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她呼吸一顿,静静的躺着不敢说话,眼睛看着上面白花花的天花板,数羊吧。
他这一晚上翻来覆去的不太老实,伤口的痛以及发烧的难过使他一度昏迷,他不停的流汗,她就不停的擦,不停的换冷毛巾,最后累得趴在床边凑和了一晚上。
早晨,雨停了,到处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轩辕夜转醒的时候,一条还带着湿意的毛巾从额头滑落,他的眼光落在小桌子上,杯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旁边放着两粒退烧药。
昨天晚上的事,他记得不大清了,隐约知道是自己发高烧,有一个娇巧的身影忙忙叨叨的照顾着他,他以为那个人是……
烧糊涂了!
他晃了晃略显沉重的头,挪过去将纸条拿了过来。
歪歪扭扭的字,和她的长相实在是天壤之差。
“圆夜:早歺在冰箱里,我去上班了!钟喻夕留”
她把袁写成了圆,早餐的餐不会写,写了一半又被划死,改成了歺,
轩辕夜没有察觉到,他看着这几个蚯蚓一样的字,嘴角溢出淡淡的笑容。
昨天晚上,是她在照顾自己吗?
原来,她叫钟喻夕!
真是个别嘴的名字!
“钟喻夕,你今天脸色这么差。”流谨边穿上野战靴边看着她说,眼神里有些担心也有些生气,担心的是她晚上为什么没睡好,生气的是她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连每天穿什么吃什么都要由钟爸来打理。
钟喻夕张着一对熊猫眼,打了个哈哈说:“晚上有蚊子。”
忽又瞪了他一眼:“喊教官。”
流谨打了个立正:“是,教官。”
“走吧。”
流谨白天在大学里上完课,三点的时候准时过来训练,而野外训练是每天必备的课程,这里的学员都要在教官的带领下穿过这片原始森林。
以前钟喻夕总是迷路,流谨那时候又初来乍到,所以两个人经常搞到半夜才回去,她就常常挨院长的训。
走了两次,流谨便把路记下了,每次都是他带她,她索性就更懒,连路也不记了。
两人一身迷彩服,穿着黑色的野战靴,背着野营包,像往常一样,顺着没有路的林子往前行进。
周围是参天的古树,纠缠的藤萝,脚下是潮湿的苔藓,需要边走边将障碍物清除,钟喻夕负责左边,流谨负责右边,两人这样配合着,不知不觉中已走出很远。
“教官,你渴吗?”流谨解下包上的水壶。
钟喻夕就快睡着了,听见他说话,机械似的转过头。
“你今天精神不对,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流谨立刻怀疑起来,她平时上课可不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昨天晚上?
钟喻夕的脸不自觉的一红,她想起轩辕夜昨天对她做的一切,她的唇现在还痛,身上还有他留下的掐痕。
她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又怕聪明的流谨看出破绽,正左右为难着,忽然听见前面的林子里传来一声尖细的呼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