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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3)

66、白莲花表小姐25

暴跳如雷的六皇子猩红着眼转向程晏, 眼里放出不敢置信的光芒, 定定看着程晏:「是你,是你害我!」

见六皇子居然真的信了, 程晏无语了一瞬,这傢伙不只下面病了, 上面也病得不轻。

程晏拧起浓眉:「她说的话你也信。」转脸阴沉沉地盯着惶恐万状的晋阳郡主:「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可真行啊你。你说是我干的,证据呢? 」

剧烈喘息的六皇子又把视线转回到晋阳郡主身上:「证据呢, 你要是再敢耍我,我连你一块杀。」

面色惨白的晋阳郡主抖如糠筛。

血流如注的的安王世子脸色比她还苍白, 且顾不得六皇子风言风语将八月桂花宴的事情漏了底,只想着解开六皇子对他们安王府的误会, 不然这一次侥倖只是伤了手,下次却未必有这么幸运。

「小妹,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别怕,只管说出来。」虽然程晏也不好惹, 但是只要查明是他害了六皇子,皇帝绝不会轻饶他,外甥还能越过亲儿子不成。

晋阳郡主瑟缩了下, 上下牙齿切切碰撞, 她只知道程晏喜欢颜嘉毓,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了,哪来什么真凭实据。可六皇子怀疑他们不也是没证据, 皇帝都调查过了,六皇子真不是他们害的。

惊魂未定的所有人都把视线落在嘴唇开开合合不定的晋阳郡主身上。

晋阳郡主如芒刺在背,抖得越来越厉害,犹如秋风中的落叶。

她久久没有出声,灵堂上众人的眼神越来越微妙,程晏冷笑:「她能说出什么来,不过是想祸水东引,血口喷人罢了。」

六皇子双眼暴睁,神情再次狰狞:「你又想骗我,当初你说的天花乱坠,说我听你的就能娶到颜嘉毓,结果呢!你还敢骗我,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

怒气冲天的六皇子力量暴涨,挣脱侍卫的束缚,直冲向晋阳郡主。

程晏冷眼看着,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晋阳就是活该,上次为了皇家体面替她盖了一张遮羞布,教训不够深刻,所以她还敢继续和陆明远暗通曲款,竟敢为了自保拖他下水。

冲过来的六皇子再一次被侍卫拦住,晋阳郡主仍然吓得惊恐尖叫,六皇子狠戾怨毒的眼神就像鬼怪牢牢抓着她的脚,六皇子是真的想杀了她。

连月来的恐惧后悔悲愤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晋阳郡主崩溃大哭:「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害了你,你有什么证据。程晏喜欢颜嘉毓,他也有理由害你啊,你怎么不去找他,凭什么认定是我们做的。」

程晏面沉似水:「那郡主你又凭什么说我喜欢嘉义县主?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晋阳郡主:「有人看见你抱颜嘉毓了。」

程晏:「何人何时何地看见?」

晋阳郡主脱口而出:「若灵看见的,陆家人都看见了,就在陆老夫人走的那天。」

程晏冷冷一笑:「郡主消息倒是灵通,陆家人告诉你的?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难道不知陆家人与嘉义县主有不同戴天的血海深仇。那天,嘉义县主去送陆老夫人最后一程,我与英韶正好在陆家宅院附近,听闻嘉义县主在内。人尽皆知县主秉性柔弱而陆家人寡廉鲜耻,难保陆家人不伤害嘉义县主。嘉义县主其经歷令人恻然,其高义更令人钦佩,我二人多多少少与她因为公事有几面之缘,不由担心几分。遂顺道进去看了看,正碰上嘉义县主悲痛吐血奄奄一息,情急之下,我略搭了一把手。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到陆家人嘴里怎的就这么不堪了。」

一群人贊同的点了点头,可不是这个理,嘉义县主委实叫人同情又佩服。同时心里转开了,晋阳郡主和陆家人有往来,联繫之前六皇子的疯言疯语,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就是六皇子都觉得晋阳郡主是在牵强附会故意转移仇恨。

安王世子亦是心头一凉,小妹居然和陆家人还有联繫!

方寸大乱的晋阳郡主勐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骇望向安王世子,撞进他怒火中烧的眼里,顿时手脚发凉,眼冒金星。

恰在此时,因为安王妃病逝而病倒的安王终于赶到,强行平息了这场闹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安王恨不得掐死晋阳郡主,继给家里惹来六皇子这个疯子之后,她又成功吸引了程晏的怒火。她竟然还敢和陆家人往来,她生怕他们安王府过得太好是不是!

安王和六皇子、程晏以及晋阳郡主都被召进了宫。

皇帝的脸是黑的,好不容易盖住了那桩丑闻,六皇子这个棒槌倒好,亲手撕掉了遮羞布,就他说的那些话足够外人猜出真相。马上他们就会知道六皇子和晋阳为了横刀夺爱,设计陷害颜嘉毓,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颜嘉毓正被全京城的人同情怜悯着,因为捐赠一事,获得上上下下的好感。他们会怎么看待皇室?

还有晋阳,犯了错不思悔改,竟然还敢继续和陆家往来。更可恶的是胆敢挑拨小六和程晏的关系。

皇帝把发疯胡闹的六皇子臭駡了一顿,沉着脸吩咐:「关在府里,没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府邸半步。」怜惜他得了病,却不是由着他仗着得了病就肆无忌惮的丢人现眼。出来就胡闹,那就待在里面好好治病。

「父皇!」六皇子一个激灵理智回笼,这不等同于圈禁。

皇帝一个眼色下去,便有宫人上前强行带走唿号的六皇子。

安王额头冒出冷汗,连六皇子都被软禁了,女儿呢?

晋阳郡主汗流如水,里衣已经湿透。

皇帝却没说如何惩戒晋阳郡主,而是让安王自己看着办。

安王眼前晕了晕,他宁肯皇帝亲自处罚了晋阳,反而会轻一些,让他自己来,他如何敢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安王妃,皇帝就是轻飘飘的一句由他处置。

胆战心惊的安王带着魂飞魄散的晋阳郡主告退。

殿内只剩下程晏和皇帝,皇帝眸光晦暗地注视着程晏:「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程晏目光真诚:「我没害六殿下。」

皇帝瞪他一眼:「朕想听的不是这个。」他自然知道外甥不可能去害小六,外甥看不惯小六,可能会找茬跟小六打一架,但绝不会下这样的阴招。

程晏唇线绷紧了几分:「起初只是同情,觉得她经歷坎坷,不由想多照顾几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了心。」

皇帝心里打了个唉声,外甥鲜少接触女子,那颜氏女据说生的花容月貌弱不禁风,经歷又如此凄惨,有几个人不怜悯。外甥无甚经验,怜悯着怜悯,接触一多就变成了怜惜。他怎么就没早点察觉到苗头,现如今,只怕外甥陷进去了。

「她那身子骨,你应该清楚。」

程晏目光黯淡下去:「横竖就这几年了,舅舅,我没想太多,就是她这短短十六年过的太苦,也该苦尽甘来了。最后几年,我能帮衬就帮衬着点,尽量让她顺遂些。」

皇帝注目他良久,沉沉一叹:「你这孩子,何苦来哉!」

程晏知道皇帝默认了,磕了一个头。

安王满嘴苦涩地带着面无土色的晋阳郡主回到王府,迎接他的是又惊又怒的安王世子。

在安王父女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安王世子将晋阳郡主身边的丫鬟一个不拉地审了一遍。

花田哪里还隐瞒得住,痛哭流涕地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伤口刚刚包扎好的安王世子,气得崩了伤口,血染纱布。

这会儿失血过多的安王世子嘴唇都发白了。

随着安王世子的话,安王的脸先阴后沉,渐渐成了黑色,额角爆出几道血管青筋。

晋阳郡主吓得脸上一搭红一搭白,好不容易止住的冷汗,再一次冒了出来:「父,父王!」

三尸暴跳七窃生烟的安王抬手一个巴掌,怒吼:「我没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晋阳郡主摔在地上,半张脸立马肿胀通红,嘴角还渗了血,当下痛哭流涕:「父王,父王我错了。」

「你母妃危在旦夕,你居然还有空想男人,你的心肝到底是怎么做的。」安王怒不可遏,难以形容的失望佔据了整颗心脏,「你母妃就是为了你和陆明远的事,才会对颜嘉毓下手,以至于丢了性命。就为你那点情情爱爱,你母妃丢了性命,你居然还捨不得这个男人。嘴上答应你母妃放下陆明远了,暗地里还倒贴着,你怎么这么贱!就为了一个男人,忤逆父母,宁愿让你母妃死不瞑目,你可真行啊,真行。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女儿!」

晋阳郡主挨不住这样的责駡,爬起来抱住安王的腿,哀叫:「父王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