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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惊鸿继续问。
“比如？”无心沉眸苦思，“薄情，比如什么？你来说。”
薄情：“……”
哇哇哇哇！惊鸿眉心跳了几跳，“绝交。”
“好。”无心不假思索接道。
惊鸿一脸黑线，“说什么，嗯？”
无心一脸无奈，“好难啊！”
“……难么。”薄情冷不防插了一句。
“我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惊鸿摆手道，“薄情情似乎对我有极大的恶意。”
“我不信。”无心立即反驳。
“你激动什么？”惊鸿酸溜溜道，“唉，就连无心，都开始胳膊肘乱拐了。我看我也是时候找段自讨苦吃的感情了……”
“惊鸿，千万别想不开。”无心一脸哀痛，“一个薄情已经够我受了，若你再添乱，我只好自我了断，以谢六界五族。”
“……所以你果然是关心我的。”惊鸿道。
无心点了点头，“嗯，我永远关心你。薄情，我们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惊鸿道，“最后一步，方要小心。永寿之事，有梨落担着，我们可以不用管。现如今，只需合力应对天帝与四大公子那边即可。”
“嗯，”无心道，“我此次去华胥，公子均息虽然答应借流年决之力，助我们开启能够游离于六界外的力量，但孤息曾被惊鸿所胁，只怕我们与四大公子的梁子，还是结下了。”
“怕什么？”惊鸿反问，“你们也说过了，均息不是那样的人。况且，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倘若孤息能够从三十二年前的纷扰中解脱出来，他才真正担得起释然二字。否则，他便不是对寒阶重情，而是他自身衔恨过甚，本就无法脱身于万丈红尘罢了。”
“这么说来是孤息自找？”无心笑问，“如此未免太洗白我们。”
薄情笑着摇头，“如此说并无不可。”
“薄情？”无心皱眉。
“无事。”薄情忽地眯起双眼，“倘若这样说，能让那些罪孽轻一点的话，我想，总会有人理解。”
良久的沉默。
无心沉眸道，“也许，你是对的。”
薄情朗声大笑，“无心深得我心。”
“……搞清楚是我先提出这个说法的好吗？”惊鸿道。
“知道啊。”薄情道。
“……为什么不夸我？”惊鸿问。
“你那么聪明不需要多余的夸赞。”无心道。
“……”惊鸿噎住。
“对了，”薄情似是想起什么，问道，“孤息没什么事罢？”
惊鸿脸黑了一黑，“……他能有什么事。”
“没事便好。”
“我还没对他怎么样呢，薄情情你就不知道发哪门子慈悲，让无心托话给我，竟让我放了孤息！我……！”惊鸿一脸幽愤。
“……孤息若是有事，只怕均息也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了。”无心道。
“没那么严重，”薄情道，“孤息有无事，都无大碍。我只是不想再费神去管他罢了。惊鸿将他带到三生谷，想来均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如放了孤息。又何必怀衔不休。”
“这倒是。”无心道。
惊鸿仍是幽愤，“浪费我感情。”
“我并未要你费神。”薄情笑道，“惊鸿，你太关心我了。”
“你怨我多管闲事？”惊鸿媚眼一挑，“直说就是，何必绕来绕去。”
“没有啊，”薄情道，“若不是你，只怕四大公子还无缘知道惊鸿尊者你的存在呢。”
“我那么没有存在感？”惊鸿反问。
“有的。”薄情道，“惊鸿，我有事交给你去办。”
“说。”惊鸿似是热情不高。
“啧，”无心道，“惊鸿，别这样，这是证明你存在感的时候。”
“你特么倒是先说是啥事啊！”惊鸿道。
“……这你得问薄情。”无心道。
“那请你闭嘴好吗？”惊鸿道。
“……”无心眼角一抽，“好。”
薄情掣下一朵红花，指间灵光闪动，他将它递给惊鸿，“惊鸿，此花凝了我最后的神力，你将它带去给孤息。”
“你觉得我会答应？”惊鸿没有接。
“你会答应。”薄情道。
“你凭什么如此认为？”惊鸿眉间染了冰霜。
“你会的。”薄情道。
他盯着惊鸿双眼。
长风吹过，雪花翻卷，月光无色。
良久，惊鸿妥协，“好。我答应你。薄情，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他伸出手去，自他手中接过彼岸红花。
薄情淡然一笑，“多谢。”
惊鸿深深望了薄情一眼，“等我消息。”
薄情点头。
桃花倏忽而起，红衣在长风中猎猎作响，转瞬即逝。
无心看着他离去，道，“你没有告诉他最后的神力凝聚在那朵红花之中，以后，纵是你想再取红花做什么，也不会有多余的神力了么。”
“是啊，既是如此，又怎能不是最后一次。”薄情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