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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眯眸,手下力度又加重了几分,琴弦瞬间迸溅出强烈的光芒,一个巨大的红花印记逐渐浮现于半空,那印记缓慢转动着,花瓣紧闭,依稀可见花丝微颤。
惊鸿道,“成功了?”
“还没有,快了,待这红花全开,应该会成功。”
惊鸿一面照应着结界,一面分出些许精力打量了会儿那红花,“你看,它的花瓣在缓缓打开。”
薄情“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手下的琴弦上。
均息的笛音却忽而低沉起来,薄情皱眉。
“怎么了?”惊鸿问,“啧,我怎么感觉这笛音不太对?似是低沉了许多?”
“不对,”薄情手指微颤,“不是笛声低了,是流年决太过强势,均息的笛音被削弱了,如此一来,心脉便不再受庇护,小心了。”
“怎么会这样?”惊鸿皱眉道,“出了什么差错么?快捱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薄情依旧拨着琴弦,“这红花还在开,也不知差错出在何处。”
惊鸿还要多言,两道天雷又接连而下,结界发出清晰的碎裂声。
“薄情?”惊鸿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那红花此时距大开已是咫尺,除了一片花瓣还微微靠内聚去,其他花瓣早已大张于位。
薄情的眸中一片暗沉,手指因长时间高强度的拨动早已酸痛不堪,可那红花却生生定格在了半开的状态,再无动静。
琴弦的光芒愈来愈强烈,琴声震得他脸色苍白。
“啪——”琴弦忽而断裂。
薄情“啧”了一声,修手飞快拂过琴面,断弦随即恢复,却无法弥补漏掉的一拍。
均息的笛曲已将近尾声。
天雷再次劈下,结界一番晃动,终是悉数碎开。
薄情蓦然喷出一口鲜血,他忍着心口炸裂一样的钝痛,一掌拍在裂纹密布的琴面上。
“薄情,结界碎开了!”惊鸿大叫道,“你没事吧!”
华胥的白梅悉数成灰。
均息唇角溢出鲜血,这一曲终是吹到了尽头。他垂眸看向掌中,玉屑自他掌中纷纷抖落。
“均息?”
移时,清寂的嗓音道,“没用的,流年决无法开启。我们帮不了他。看他的造化了……”
忘川。
“我知道了,”薄情忽而站起,“还少一样东西,没了它,这红花不会全开的。”
“什么东西?”惊鸿问,一道雷同时照着白衣的男子劈去。
男子微微皱眉,分明受不了这力道,却不肯弯下腰去,甚至连痛呼也不愿发出。
“没用的。”天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薄情抬头看去,“花葬?”
天帝将花葬放了下去,“流年决需受一样东西滋养才会开启!你没有这样东西,是行不得的!”
薄情顾不上花葬,皱眉问道,“什么东西?”
“引子,至阳至纯之人的心血。”天帝道,“没了它,你熬不过天劫的。”
“至阳至纯之人?”惊鸿道,“那是谁?”
天帝沉吟。
惊鸿还想再问,薄情制止了惊鸿,“不必如此,天劫需得我来受。”
天帝却意味深长道,“北归尘。”
雷声依旧翻滚。
又一道雷劈了下来,薄情痛苦地闭眸。
天帝道,“薄情,你神力已失,纵你有神骨支撑,可这天雷一旦劈起来,不劈完八十一道是不会罢休的!如今这才第九雷,你又能捱得了几道?”
“用我的,可以么?”薄情抬眸。
“不行,你是流年决的主人,流年决不会接受你的供养。”天帝道。
“薄情……”花葬忍不住唤道。
“薄情!”一个男子的声音忽而传来。
薄情蹙眉回头,北归尘自弱水中浮出,趔趄而来。
怒意浮上心头,薄情微微转了一下眸,“你来做什么?”
“我来帮你,”北归尘道,“薄情,只有我,才能帮得了你。”
天雷又劈了下来,骨头的碎裂声清晰可闻,“你……”薄情的身体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天雷不给他休息的时间,一时又是几道雷接连而下,惊鸿能挡则挡,一边挡一边道,“薄情,你他娘的倒是躲一躲啊!”
又一道天雷趁着惊鸿无暇的空当直劈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