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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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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仔细看了看苏南瑾手中那半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符牌,正面刻着篆书的「令」字,她还真不曾见过这种物件,不由多看了好几眼。

苏南瑾不耐烦的道,「夫人还要验看多久?难不成苏某还会作假?」

琉璃抬起头来,嫣然一笑,「这符牌自然是真的……原来令尊苏都督当上了行军大总管,真真是可喜可贺」

苏南瑾一怔,目光中露出了七分怒意,「夫人此言何意?家父何尝当上了大总管?」

琉璃笑道,「既然苏都督并非行军大总管,为何这伊州逼良为贱的案子,竟要出动大总管的军令?难不成,这米大郎是将大总管家中的人逼做贱口了?」

苏南瑾不由怒气勃发,厉声道,「夫人休得胡言大总管也是你能胡乱取笑的?」

琉璃目光微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胡言?适才是谁一进门便道米大郎在伊州犯案,要带回去审问?是谁拿不出伊州的文书,却拿了一块军中的符牌出来,要捉拿一个逼良为贱的商贾?我却不知,这大总管会爱惜西域子民到此等田地,连商贾在州县里逼良为贱的事务也要过问我也不知,这米大郎到底做了令大总管震怒之事,要让参军如此不管他死活立即要带走?还是说,这所谓逼良为贱不过是个藉口,难不成这米大郎竟不是中了邪,而是真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因此要被杀人灭口?」

院外的人群蓦地安静了下来,苏南瑾却是羞恼交加,再也忍耐不住,怒喝了一声:「住嘴你敢胡言乱语、中伤总管?谁说是大总管要捉拿此人,要、要杀人灭口?」他舌头打结,到底没把「杀人灭口」四个字说顺畅。

琉璃「喔」了一声,看了苏南瑾几眼,突然笑了起来,「原来竟不是大总管要拿人么,那便好,我原是听了一日的杀人灭口,又见苏参军你竟这般一刻等不得的要将米大郎带走,因此有些多心了,妇道人家没见识,请参军勿怪。」说完,她郑重的欠身行了一礼,「既然不是大总管要拿人,参军不过是要办一桩逼良为贱的案子,横竖这米大郎伤成了这般模样,哪里都去不得,还是请参军略等一等,待米大郎伤势略好,再带上公文拿他入案可好?也省的民心浮动,让大伙儿还以为当真是有人为了抢掠钱帛,屠城灭族,杀人灭口。」

她一口一个「杀人灭口」,偏偏脸孔笑盈盈的,说不出的温和有礼,落在苏南瑾眼里,却比适才的那一张冷脸更刺目刺心,差点咬碎了牙根才让自己憋出一张笑脸来,「夫人果然侠骨仁心,只是……莫连累了自己才好」

琉璃笑得愈发柔和,「苏参军说笑了,都云善恶有报,我又不曾屠城掠货,怎么会连累到自己?举头三尺有神灵,只有那些禽兽不如之人,满身罪孽,作恶多端,他们才会恶有恶报。那些死在他们手中的冤魂,自在黄泉路上等着将他们剜心剃骨。参军就不必替我多虑了。」

她想了想又笑道,「说来还是要多谢参军为我解疑,若非参军来得快,我还真有些如坠云雾,不知出了何事,如今倒是茅塞顿开,这米大郎我定会好好照料,不教他平白找上门来这一回」

禽兽不如、剜心剔骨……这一个个字眼落入耳中,苏南瑾只觉得牙根处一股腥气充斥口中,几乎是拿出了吃奶的气力才没沖上去将面前这个可恶的妇人抽刀噼成两半,只是听到后面一句,心头不由又是一凛:自己难道太性急了,让这妇人看出了端倪?

他咬牙点了点头,「夫人这番话,在下定当铭记于心……」正想再说两句,却听一直守在米大郎身边的那位老僕突然惊叫了起来,「大郎,大郎医师您快看一眼」却见那不知何时已安静下来的米大郎,脸色突然由白转灰,手脚也在不断颤动,看去十分可怖。

韩四低声道了句,「糟糕」立刻打开药囊,一面手忙脚乱的取出银针,一面道,「我曾告知夫人,这米大经不起虎狼药,果真……」

琉璃的脸色也变了,「你一定要救了他,不能叫他这般不明不白便死了」

韩四解开米大郎衣袍,将一根根银针小心翼翼的插在米大郎的身上,那满身的伤处血痕看去愈发清晰,直下了十几针,米大郎的颤动却越发厉害,突然抽搐了两下,脸色一片死灰,身子也不再动弹。

韩四站在那里,沮丧得呆住了。老僕人慌忙忙的摸了摸米大郎的心口,失声痛哭起来。

琉璃也怔了半晌,跺脚道,「韩医师,你快继续用针,一定要救活他,他要醒过来,绝不能死。他若是就此死了,好些话还没说明白,那可如何是好?你快救他」

苏南瑾看着不远处那明显已经没了生气的米大郎,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说总管的军令是要把此人抓回军营,但以眼下的情形来看,库狄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自己带走此人,一旦待他醒来,便要利用他来大做文章,此人若是就此死了,倒也省了好大一个麻烦

他不由上前两步,想看得更清楚些,只见韩四在米大郎四处按了几下,突然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在米大摊开的掌心便是一扎,他不由下意识的一握拳头,那米大的手掌却是依旧无力的摊开着,一动未动。

韩四深深的嘆了口气,「库狄夫人,请恕在下并无起死回生之术。」

苏南瑾也暗自吐出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收住了脚步,转头看着紧咬着嘴唇、满脸不甘心的琉璃,心里蓦然生出了一股快意,「夫人节哀,所谓生死由命,有些人的贱命原是注定如此,不是靠着唇舌之利便能改变的」

琉璃原本便不大好看的脸色更是沉了下来,顿了顿才道,「天意如何,如今说还早了些」她抬头看着苏南瑾,笑容讥讽,「我竟是险些忘了,说来这逼良为贱,不是苏参军的拿手好戏么?当日凉州城的那位逃婢,不知参军后来是否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