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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了很久，吃到那些学生闹哄哄地吃完离开了，菜都开始冷掉。
其实也并没有吃多少，他没有胃口。
年轻的老板忙完了，大概也看出他是个有心事的人，于是顺手从货架上拿了一瓶二锅头，两个杯子，然后坐到他对面来，“兄弟，要喝一点吗？”
项容铮难得的，对一个陌生人露出了一点笑容，拧开了瓶盖。
一瓶酒，刚好倒满两杯。
一人一杯，项容铮喝了一口，热辣辣的。
不是什么好酒，但是劲很足，可以喝得畅快。
酒是男人之间最好的交际方式，两口酒下肚，老板看了一眼门外，带着肯定的语气，“你看上那个女人了？”
项容铮自嘲地笑了笑，“那是我前妻。”
老板愣了一下，“哦，挺漂亮的。”
项容铮把杯子里的酒直接喝干了，“是啊，漂亮。”
老板又拿了一瓶酒，自己开了盖才问他，“还要不要来点？”
项容铮把自己的杯子伸过去，又是满满的一杯。
老板忽然说道：“她坐在这里的时候，起先我看见她哭了。”
她哭了么？
项容铮心里紧了一下，沈鸥落过的眼泪，就像是一粒朱砂痣，忽然的烙印在了他的心口上。
她为什么要哭？
也许，她跟甄永皓在一起，过得并不开心。
也许，因为她今天看见他了，他知道她心里恨他，可是，她还知道难过，代表她心里还有他。
项容铮跟老板连喝了好几大杯，老板的舌头也给喝大了，斜着眼睛，拿手指头直点着他，“我告诉你、女人我见多了，兄弟啊，我知道，那个女人心里肯定还有你，我看得出来，她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她自己有心事，她不爱那个男的！”
她爱不爱，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沈鸥要跟别人结婚了。
那老板笑嘻嘻的，又摆了摆手，“但是，女人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她不爱别人，还不是跟着别的男人一起走了？所以啊，既然离了，那就离了吧，忘了，重新开始，又是一条好汉！我告诉你，天下的女人，都是一回事！”
他也知道，从理论上来讲，所有的女人生理构造都是一回事。但是，为什么偏偏这个女人，叫他这样……
项容铮也喝多了，他把双手捂在了脸上，声音低低的，沙哑不堪，“我心里不是有她，而是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
老板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夜已经深了，外面的风呼呼的，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了风里。
项容铮撑着身子站起来，摸出了一些钱放在桌子上结账。老板自己都已经喝迷糊了，里面的服务员出来替他算了下账，然后送项容铮出去。
到了外面，冷风扑面而来，他一下子又清醒过来了。
刚才只不过是偶尔的放纵而已，站在这里的时候，他依然是项容铮，一个永远不可能伤感，不可能脆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