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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鸥迟疑了一下，“你……你怎么来了？”
项容铮微微俯身，身体向前倾，伸手捏住了沈鸥的下巴。
他声音低低的，“沈鸥，沈设计师，我亲爱的太太，你确定没有什么事需要跟我坦白吗？”
沈鸥愣了一下，有点莫名的心虚，支支吾吾的，“你……你什么意思？”
项容铮把脸凑得更近了一点，“我最近叫人去查了你上次住院的脑CT图，由好几个在脑神经方面有名的专家仔细研究讨论以后，得出的结论是，上次的车祸不严重，你的脑子也根本就没有受伤。”
沈鸥看着他。
他继续说道：“所以，沈小姐，你的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么？”
沈鸥还是不说话。
项容铮于是又说道：“还有，你和你姐姐之间有很多事情，连我都不知道，还有她准备离婚的事，很多具体的事，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你全部详细地说一遍。那么，在电视台上节目的时候，你是怎么做到说话如此流利和逻辑完整的？”
沈鸥抿着嘴唇，轻轻地闭了闭眼睛。
项容铮的逼问继续下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你失忆以后，你和甄永皓只见过一次面。而且，那次他说他不认识你，没有透露任何其他的信息。而这段时间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几乎没有见过什么其他的可能告诉你往事的人。”
他的嘴唇都快要落到沈鸥的脸上了，“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吗，刚才在会议室的时候，为什么你们的鲁副总说到皓风集团的时候，你脸上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尴尬？”
他这逻辑严整，一环扣一环的问话，让沈鸥完全没有办法回答。
沈鸥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推他的手，“你放开我。”
项容铮不放，他执着地迫使她的脸抬起来看向他，“你回答我。”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沈鸥的眼睛里，忽然开始涌起了一层雾气，然后这雾气慢慢地氤氲，泅开，很快眼圈就已经红了。
项容铮看着她的眼睛里慢慢升腾的水汽，一时心里又有些不忍，手上的力道也就慢慢地松开了。
他轻叹了一声，手指终于离开了她的下巴，却放在了她的头上，把她的脸轻轻地朝怀里按，隔着桌子，让她把脸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的语气也放轻了，“小鸥，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来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沈鸥的喉咙里，像哽着一团棉花似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项容铮于是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他的掌心很温暖，可越是这样，沈鸥心里就越是梗得慌，最后甚至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项容铮有些慌了神，放开她，又重新绕到了她的这一边，然后把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对不起，小鸥，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这样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这样激烈，只得开始道歉。本来是他来兴师问罪的，现在她一哭，就已经变成了他彻底束手无策了。
女人的眼泪，真是……最厉害的杀器。什么讲道理，什么讲逻辑，一概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