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一直再和另一个女子一起分享着他,他的周到、他的细心、他的求婚、他的爱语!
爱得像空气与呼吸?!
我,竟然被如此蹩脚的谎言给感动了,甚至,甚至还答应了要嫁给他!
面对一个变了心的男人,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转身就走,是我在此刻唯一能保有尊严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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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出租车,我就完全撑不住了。眼泪像开了闸头的水,奔腾不息。三年的感情啊,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得了的!
记得我们的初次邂逅,樱花树下,大把大把飘零的花瓣中的一笑结缘。记得他初次把写好的诗歌送给我,他的脸红得像二月桃花。记得他站在高高的栏杆上,凭风而立,张着双臂,给我念——当我们老了,我还在你的身边,吻着你没有牙的牙床。
……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全充斥到我的脑袋里,疼痛着我。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如此的爱他。
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深!
——吻着你没有牙的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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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有了伤口的孩子而言,家,是最好的避难所和疗伤地。
打开了家门,见他们正在吃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我就扑了上去。
“爸爸,妈妈,我,555!”
“别哭啊,孩子!”
“是啊,哭什么呢,别哭了!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好,我不哭,小弟,给我也盛一碗饭!”
我决定化悲痛为食欲。
小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动手。这小子,又欠扁了不是?
“快,给这位姐姐盛碗饭呀!”
妈妈踢了小弟一脚。
“妈!什么叫‘这位姐姐’呀?”我不满的大叫。
“这位小姐,你好些了吧?我们,我们不认识你呀!”
“别开玩笑了,妈、爸,我是戛戛呀,你们的女儿戛戛呀!”
“可是,可是我们只有一个儿子呀!”
这次说话的,是我的爸爸。我的从来也不爱开玩笑的爸爸。
我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怎么了?才三天不见,大家都怎么了?邓子超不认识我也就算了,怎么我的亲人们也都不认识我了?!
“爸、妈,你们对她这么客气干什么?她肯定是个闯空门的笨小贼!要我说,干脆报警得了!”
“报什么警啊!我瞧这孩子挺可怜的,又哭成这样。”
还是我妈善良呀!哎,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想这个!我赶紧掏出钥匙,展示给我的笨弟弟看。
“你看,我是开了门进来的,还小偷小贼呢,笨,这么大了还一点想象力都没有,怪不得找不到工作!”
“啊,连钥匙都配好了呀!那肯定是大案了,我现在就打110去!”
“小枫,算了吧,我看她不像坏人,肯定是误入歧途的,咱们要给人家改正错误的机会嘛!”爸爸也发话了。
“那可不行!就因为有你们这样姑息养奸的,才会让这些小偷小贼的这么猖獗!”弟弟捞起了电话就要打。
“你走吧,孩子,快走!”
爸爸按住了弟弟的手,对我喊着。而妈妈则将我一直送到屋外。
“555,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我招谁惹谁了,才出差三天嘛!555!”
“孩子!”我的妈妈一脸不忍地看着我。
“妈妈,你认识我对不对?你们在恶作剧对不对?”我的眼睛因充斥着希望的光芒而闪闪发亮。
“不是,我,我家那钥匙能不能,嗯,我是说,如果你方便的话,把钥匙还给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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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就是这么发生的。
我足足哭了一个礼拜,才缓过神来,决定搞清楚一切。
于是,我找到了单位,问遍了亲朋好友,同事同学邻居。可是,结果仍旧是令我失望的——真的没有一个人认识我!
以前的我,好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了。现在的我,没有人认识。
如果说,以前的我,真的不存在,那么,我的记忆是谁嫁接?如果说,以前的我,是存在的,那么,我的人生被谁掠夺?
是我无意中闯入了异次元的空间还是我的生活被别的星球的生物改变了?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错误,还是他们错了?有错的话,又是出在哪儿呢?是飞机吗?是那次晕机吗?还是在某种神秘的作用下,我原本认识的人们被集体洗脑了?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答我呀!!!
为什么三天的分别,就将一切都改变了!
谁来还我的世界,还我的人生?!
我是谁?是谁?!是谁?!
谁来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