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成拍了拍秦斯阳的肩膀，“爷爷，因为莫子欣还在里面清理伤口，我刚好在这里一时走不开，就让斯阳过来找我。”
秦斯阳其实是一个天生就比秦斯成严肃的男人，有点过于一板一眼的味道，明明是秦斯成的弟弟，却总感觉他太过老成，不是容颜上的年纪，而是眸中透出来的老成，他不太苟言笑。
他穿衣服也是一样，从来不会像秦斯成一样走出公司就扯掉领带西装，跟扔废品一样扔到后座。
他会一板一眼的穿回家，再洗个澡，再换衣服，他的一切都是程式化的。
包括他现在的笑容，不过秦立早就习惯了，“爷爷，大哥找我有点事，想谈谈最近那个世界水上乐园，说是需要找的合作商太多，希望‘斯阳控股’也能加入。”
秦立冷冷的“嗯”了一声，“要谈公事也不用急在这一下，我去看看阿欣。”
哪知莫子欣的声音从里面急着喊了出来，“爷爷，不要不要！不要进来！还在上药，千万，千万别进来！”
“好好好，爷爷不进去。”比起方才对两兄弟的冷淡，这时候站在门外对莫子欣说话的口气倒算得上是慈和。
“你们还不走？”秦立转过身来，在秦斯成和秦斯成身上睨了一圈，不耐道。19SJt。
“啊？”秦斯成心想，叫秦斯阳走就行了，居然还加个“们”字！分明是叫他一起走！
秦斯阳记得秦斯成在老爷子上来之前说过的话，自然不敢招惹是非，他忍了这么久，还怕多忍会吗？”爷爷，那么我先去公司了，大哥，我们晚上再联络吧。”
“好。”
等看着秦斯阳离开，秦立一瞬不瞬的看着秦斯成。
秦斯成摸了摸脸，“爷爷，我脸上没东西啊。”
“嗯，你脸上没东西，很干净，可以光光生生的去上班了。”秦立道。
“等会莫子欣药上好了，我送她回梧桐苑再去公司。”
“家里这么多下人，不用你帮忙。”秦立婉言拒绝。
秦斯成觉得这口气怎么有点怪？
“这三年多，阿欣没有你的时候，照样过来了，你在不在这里，有什么区别？”秦立目光柔合，眸色中没有责备，甚至带着笑意，口气也是颇淡，偏偏用词极其刻薄。
秦斯成突然觉得一股不舒适的感觉冒了上来，他一凛，随口说了句，“您老随意，我走了。”
秦立站在病房外好一阵，又等小护士给梧桐苑打电话，小英给莫子欣送来了新的内库和裙子换上。
秦立这才进了诊室，他对医生的态度一向不错，“何医生，你们先去忙吧。”
何医生“诶”了一声，说了个“好”字，带着三名小护士，出了诊室。
秦立就坐在诊疗床边，莫子欣依旧趴着。
莫子欣一如往常看到秦立一般，很恭敬，“爷爷。”
秦立笑了笑，他有些胖，头上的发很短，贴着头皮，但是银发如碎薄的雪末，却因为显得健康的红光满面而让他看起来并不那么衰老，反而透着岁月磨砺下来的一种睿者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