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成轻笑,“自然是不会,白叔叔想多了。”
秦斯成从茶楼离开,又跟琳达通了电话,“饭店定好了吗?”
琳达微一迟疑,才道,“总裁,听林书记的意思,还是在君悦,但您上次说过,您以后的餐务都停止与君悦的签定,这可怎么处理?”
秦斯成对君悦酒店的排斥来自于秦斯阳,这一点上,他不否认,秦家有秦家的规矩,斯成控股的整体餐务和酒店业务只能在兄弟企业的君悦签定,他并不想把那件事闹得整个秦家上下都知道,所以,不能与秦斯阳的产业划清关系,但是他自己并不想再踏足君悦。
可是这个林致远……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让他霎然失笑。
“那就君悦,按上次的要求,整面落地玻璃墙的包间,视线要好。”
“好,马上就去订好。”
白日西垂,染上红色霞光,铺在城市建筑物的墙面上,一阵阵的散着余热。
下午,六点半。
君悦58层落地玻璃墙依旧明亮通透,明明落日光辉依旧耀眼,精致的纱质蕾丝薄帘却没有拉上,包间的桌子靠窗,可以俯瞰鳞次栉比大都市,人生众相,城生众相。
橙金色的西边日光把人的肤色渡上了一层淡淡的橙金绒边。
两个男人皆是脱去西装,只着衬衣,但领带依旧人模狗样的栓在脖子上。
切牛排的时候,均是优雅绅士,却纷纷把对方当成盘中的牛排,想要一刀刀慢慢切下,吞进肚腹。
两人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近两日情况。
秦斯成放下刀叉,举杯,杯中腥红色的液体微微倾斜,斜向对面。
林致远见状,也举起他的红酒杯。
空灵似的一声“当”响,还伴着瓮瓮的回音,秦斯成唇角向上勾起,“林大哥,我这杯一举起来,你就碰上,是不是意味着心有默契了?”
“哈哈,若是如此,岂不是缘份?”
“行,那这一杯,我们就互敬了?”秦斯成自信却又不显张扬的一飞俊眉。
“……”互敬?林致远先是一愣,秦斯成这样的生意人,他见得极少,拍他马屁的人天天都有,可秦斯成总是在无形中给你一种错觉,他要跟你平起平坐。
互敬!可不就是平起平坐吗?
他听得最多的话就是,“林书记,我敬您。”
就算上次跟秦斯成称兄道弟,但是互敬又是为了什么?他秦斯成有什么资本说出这两个字?
明明不过是个生意人,却想和他这个市委书记平起平坐?
可是这年轻人眉宇间的英气并不张狂放肆,是沉甸甸的自信,这自信来得并非莫名其妙,甚至这份自信让他心里长出一丝并不祥瑞的预感。
林致远也是个心机至深之人,在不明对方为何有这样底气的时候,他自然会不露声色,而后笑意渐浓,酒杯相撞的声音再次响起,“互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