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简被陆洺湛扶着走出了病房,陆母坐在外面,看着他们出来,就站了起来。
“妈,爸让你进去,”陆洺湛说道。
陆母点点头,用手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你爸爸最喜欢我干净的样子,我得漂漂亮亮的送他离开。”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陆母走进了病房,走到了病床边上,叫了一声:“老头子。”
陆父费力的睁着眼睛,盯着陆母,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很久以后才喊了一声:“秀芝,我怎么舍得下你?”
一句话,让陆母的眼泪仿佛是决堤了一般,拉着陆父的手,哽咽着说:“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的,你在下面等等我,我们一起走,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陆父却含着眼泪,笑着说:“不了,我得先走了,我先投胎了,这样我就能比你大几岁,省的你再说你比我大,我会嫌弃你老,秀芝,我这一辈子可没嫌弃过你,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婆。”
陆母忍着眼泪,说:“你不是老嫌我管着你吗?说好了,下辈子,我还得管着你。”
陆父笑出声:“好好,下辈子你还管着我,秀芝,下辈子我再来找你,你一定要嫁给我!”
“好!”陆母的眼泪已经忍不住了,紧紧的握着陆父的手,看着他渐渐合上了眼睛。
病房外的高简和陆洺湛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高简哭的都快断气了,抓着陆洺湛的衣襟问:“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害死爸爸的?告诉我。”
“是丹尼斯,”陆洺湛眼神带着冷意,带着无尽的恨意,说道:“我接到爸爸的电话,赶到了家里。”
陆洺湛离开家里,就往陆家赶,一进家门,只有陆母在家,一问才知道陆父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取个文件。
陆父的电话已经打不通,陆洺湛的心里有点不安,定位了陆父的位置,找了过去,就看到一片荒芜的郊外,陆父名下的车子停在那里。
陆洺湛跑了过去,就看到驾驶座上被打死的警卫员,陆父不知所踪。
车子周围有血迹,陆洺湛沿着血迹找过去,就看到草丛里趴着一个人影,浑身是血,不正是陆父?
“爸!”陆洺湛跑过去,把陆父扶了起来,陆父的胸口中了几枪,血正在往外冒。
摸了摸陆父的鼻子,还有呼吸,还有救,陆洺湛当机立断把陆父背了起来,送他去抢救。
陆父被陆洺湛的动静弄醒了,趴在陆洺湛的背上,艰难的出声:“臭小子?”
“是我,爸,你挺住,我送你去医院!”陆洺湛加快速度,把陆父送到车子,开车送他去医院。
陆父躺在后座上,一边按着自己胸口的伤,一边对陆洺湛说:“文件,文件被人抢走了。”
陆洺湛一边踩油门,一边问:“什么文件?”
陆父忍着痛说道:“昨天你走后,我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了有份文件,里面可能有洪裕璟的资料,只是这份文件在团部,我担心夜长梦多,所以今天去取,没想到路上中了埋伏,他们抢走了那份文件,这更加证明那份文件里一定有洪裕璟的资料。”
陆洺湛听了,心里痛了痛,如果不是他告诉陆父,陆父怎么会想起去取那份文件,也就不会中埋伏。
他一边加速,一边咬着牙说:“没关系,抢走了就抢走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然而陆父却摇摇头,说:“我死不足惜,唯一担心你,我会中埋伏,一定是团部出了奸细,臭小子,你要小心,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我会的,”陆洺湛红着眼睛说道。
一路把陆父送到医院抢救了,陆母也赶到了,在手术室外等了近三个小时,陆父还是撑不过那一关,医生让他们有什么话就赶紧说,陆父想见见高简,陆洺湛才去接高简。
高简的泪水留下来,眼中同样是恨意:“又是他,他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我会报仇的,”陆洺湛握着拳头,咬着牙说道。
高简也在暗中下决心,陆父待她如亲生女儿,在她看来,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丹尼斯害死了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请问高简高女士吗?”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突然出现在病房外,对着高简出示了一下证件:“我们是警局的,你涉嫌泄露军中机密,现在要带你回警局问话。”
高简呆愣了一下,看着警察,说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我没有泄密。”
陆洺湛也是皱着眉头,把高简护在怀里,说道:“你们可能弄错人了,高简是我的太太,不可能会泄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