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个余光的交汇，程承瞬间就懂了言炔的意思。他立马换上了一副傲娇的面孔：
“你这是看不起谁呢......我怎么说也在珠宝界混了这么多年......我会不知道月光之泪？”
这话，没什么可信度。
宋柠垂眸抿了一口冰酒，点着脚尖，嗓音很淡：“是么......你从哪里知道的？”
程承往藤椅里靠了靠，卷了卷袖口，准备胡扯一番：“当然是珠宝......”
话没说完，他突然闭嘴了。
他突然想起来，宋柠学什么的来着？
珠宝设计，他们似乎......是同行。
“怎么不说了？”宋柠轻晃着高脚杯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程承。
程承：“......”
艹啊，草率了！
一旁的霍辰意识到情况不对，及时出来打圆场：“妹子......程少玩珠宝这么久......认识的能人异士这么多......真有认识月光之泪的人也说不一定......”
这时，才回过神来的程承接过霍辰的话：“确实是别人告诉我的......但人家有言在先......不能说......”
“我信......”宋柠垂眸，凝视杯中的冰酒。
她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难言之隐。
与此同时，她余光也瞄到了言炔讳莫如深的表情。宋柠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我会自己找到答案。”
“那你现在......”程承明显松了一口气，就连声音都比之前要响亮些。
宋柠看着他奇奇怪怪的神色，放下手中的杯子勾唇：“回家。”
这转脸的速度，让大家都看不懂了。
此时，言炔已经起身拉着宋柠的手腕，“走吧......回家。”
这又是玩哪一出？
肖诃快速收起桌面上的锦盒，跟了上去。
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霍辰才凉凉瞥了程承一眼，缓缓开腔：“资料是言爷告诉你的吧？”
能引起如此轰动的月光之泪，又怎么会是别人想查就能查到呢？
程承仰头干了手中的酒，烦躁的搓了一把脑门：“知道还问？”
......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踏上了回程的路。宋柠坐在言炔身边，闭目养神。
程承的态度十分可疑，丽城一哥，程家未来掌权人，什么人能让他怂成那个样子？
还有那个宫莹，为何看见她的容貌会如此惊讶？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千金小姐，看起来为何有些熟悉？
宋柠冥想着，唇角的弧度微微渐渐拉紧。
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刚一抬眸，就与眸深如墨的男人四目相对。
宋柠嘴角扯出一抹笑，在似是要将人看穿一般的探究目光下，往言炔旁边挪了挪。
须臾，她闪了闪眸才缓缓开口：“大叔是程承的上司？”
这话......问得很官方。
言炔握着她的手指捏了捏，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
俯首在她耳边低语：“嗯，他能力不差。”
“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什么人让他如此忌惮？”宋柠摸着他粗粝的指腹，看起来十分的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