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青从俱乐部追出来时,叶羡白坐在车里似乎刚挂了电话,手机还在手里亮屏, 叶羡白沉默不语地望着窗外,昏暗的灯光下,表情有些凝重。
“如果不想参加比赛,也无需计较别人怎么说。”
乔惜青还以为是刚才参赛一事让叶羡白心情烦躁,说实话,乔惜青也生气,严明的做法太过于功利。
当初叶羡白入股加入世爵,最终目的也是要摆脱这种受人桎梏的状态,如今却又回到了原点。
“今晚可能不能和你回去了,我得去医院一趟。”
乔惜青坐稳后,叶羡白忽然扭头看了她一眼,平静面容中带着几分抱歉,“明天啊,好不好?”
乔惜青点头,她更关心的是叶羡白为何去医院。
“有人生病了,我得过去。”
乔惜青的目光落到了叶羡白的手机上,定然是和刚才的电话有关系,能够让叶羡白如此重视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是母亲叶蓉的话,还能有谁。
乔惜青沉默,并未下车。
叶羡白沉默半晌,一只手搁在窗户上抽着烟,烟蒂忽明忽灭,车里气氛愈加沉重。
“是季武行。”
叶羡白对父亲,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其实是见面了,也不曾听他叫一声父亲。
她能理解叶羡白,所以从未站在道德制高点要求他做什么。如今叶羡白居然主动愿意去医院看季武行,乔惜青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我陪你一起去吧。”乔惜青要求。
叶羡白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带着几分凝重,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启动了雷克萨斯。
一路两人无言,乔惜青一直在的揣摩叶羡白要去医院的原因,这可能是两人和好的先兆。
她和季武行的关系虽然不咋地,但毕竟是季武行的父亲,生病住院,于情于理自己都是要去的。
乔惜青没想到,季武行这次会病的这么严重。
肝癌晚期,已经到了化疗的状态。乔惜青站在病房门口,听着叶羡白和管家的对话。
“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叶羡白的语气还算平静。
管家哀声叹息,一张老脸满是无奈。
“是先生,先生不让我告诉别人,我也没有办法,其实上次您回家的时候,先生就不行了,上楼就一直在咳嗽发烧。如果这次不是危机到性命,我也不会背着先生给您打电话。”
见叶羡白没吭声,管家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毕竟不管怎么样,您都是先生的唯一儿子。”
那唯一两个字,被管家咬的很重。叶羡白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点了点头,沉寂的脸没有一丝动容,“我明白。”
末了,他又回头对乔惜青说道:“我先送你回去,今晚我想留在医院。”
季武行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这次手术凶多吉少,老太太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就连李青宁也早早过来陪在了老太太身边。
这次的情况是真的严重了。
“没事,我陪你。”
乔惜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叶羡白,叶羡白和季武行的关系不同于一般父子,他既然愿意留下,她自然不会离开。
“他还在手术室,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留在这里也没用。”叶羡白走过来,替她拉了拉衣服。来的时候下起了雨,很冷。
乔惜青坚持留下,叶羡白也没生气,又向管家问了几句父亲的具体情况,也到了手术室。
电梯里,乔惜青抬头问他:“季先生病重,之前一直没有消息?”
叶羡白从喉腔里挤出一丝声音,面上即便掩饰的再好,不露痕迹,那略带沙哑而沉重的声音,还是让乔惜青的心跟着抽动了一下,有些心疼。
血浓于水,终归还是父子。
叶羡白并没打扰老太太,而是和乔惜青在不远处的长椅坐了下来。医院不让抽烟,他掏出火机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最终又放回到兜里。
李青宁过来,面容悲戚,但见到叶羡白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羡白,你也过来了,我想伯父醒来第一眼能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