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死！杀了他，我从不后悔！”
夜凌霄毫无悔过的话彻底激怒了夜天寻。
他毫不犹豫地扳动步枪扳扣，一声闷响划过长空。
夜凌霄张开双臂闭着眼，一切都结束了，他也终于要解脱了。
“凌霄！不！”
夜允儿发狂地往前扑去，仿佛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惊恐。
跟着眼前一黑便要扑倒在地，被夜天寻长手一捞环住，再交由手下搀扶着。
子弹穿进北冥鸿胤厚厚的胸膛。
在他眼里，夜天寻是比他更恶的魔头，决定要杀的人，是决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放过。
反正逃不过一死，不如让儿子多活一会儿。
不，他要争取让儿子活下来，由他来赎罪。
子弹在他体内炸开，震裂了他的五脏六腑。
北冥鸿胤捂着胸口双膝跪下，沉着最后一口气求道：“夜天寻……惹你是我自找死……但求你放过我儿子凌霄……我北冥家就这一根血脉，求你行行好留下他……好歹……好歹他也与你兄弟一场……他欠你的……我帮他还了……”
话毕，北冥鸿胤一头栽倒在地。
许是北冥鸿胤的那句“好歹他也与你兄弟一场”让夜天寻有些许的触动，更或许，北冥鸿胤一死，他找到了一点点不杀夜凌霄的理由。
北冥鸿胤一死，他残余的几名手下自然是在主动开枪之际被夜天寻的手下抢先击毙。
夜凌霄傻愣地呆在原地。
他是北冥鸿胤的儿子，他姓北冥……
难怪他会和他年轻时有些像，难怪他会认他做义子。
可是他是谁的儿子不好，偏偏是北冥鸿胤的儿子！
北冥鸿胤臭名昭著，又岂是和他是同一道上的人。
可是他为死了……就算他本难逃一死，但至少他争取了夜天寻对他的赦免。
“哈哈哈！哈哈哈！北冥鸿胤死了，也算是给我报了仇！天寻，你真是好样的！”陈菲爽朗大笑起来，笑罢扭头对夜瑾尧说道：“快给我一支枪！”
“菲菲，你要枪做什么？”夜瑾尧隐隐有些不安。
“当然是给北冥鸿胤补上一枪解心头之恨，别忘了他杀了你的妻子！”
夜天寻望向地上一动不动躺着的肖琦，心里隐隐有些作痛。
他递了下眼色，有手下将手枪递至陈菲手里。
陈菲让夜瑾尧扶她至北冥鸿胤身旁，跟着道：“去看看肖琦还有没有活的气息。”
等夜瑾尧一走，陈菲缓缓抬起枪。
北冥鸿胤是夜凌霄的亲生父亲，他们父子分离二十多年是拜她所赐，她又怎么会当着夜凌霄的面再补给北冥鸿胤多余的几枪。
她猛地将对准自己的心脏，奋力扳动扳扣。
她现在这副模样，活着早没有意义，还不如早早解脱。
听到陈菲倒地的声音，夜瑾尧发狂地奔了过来抱着她，可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求生的欲望……
……
三年后，清明时节。
万千千和夜天寻携同家人祭拜夜家逝去的亲人。
墓碑前已各摆了一束花，一个身着黄袍袈裟的身影正在渐渐远去。
夜焰正欲上前去追，却被夜崛拉住，“他早已看破红尘，你又何必强求。”
夜焰只得作罢，若他不是心已死，也不会毫不犹豫在三年前抛下他们兄弟二人出家。
下山后夜小齐开始念念叨叨起夜允儿来，便摇晃了下万千千的手问：“妈咪，姑姑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万千千瞟了眼夜天寻，当年若不是他执意要杀北冥凌霄，夜允儿也不会怨恨他到现在，虽然北冥凌霄侥幸留下一命，那也是北冥鸿胤冒险用生命换来的。
夜允儿当然和北冥凌霄出国时便说过，等他们的孩子两岁了再回来。
“应该快了。”万千千敷衍。
等他们刚上车，夜天寻便接到一个电话。
“允儿和凌霄回来了，带着女儿正在金元宫等我们。”夜天寻淡然道。
“好啊。”万千千欣喜地应允一声。
“老婆，我也想要个女儿。”夜天寻凑近万千千耳边呢喃。
“这种事回去再说嘛。”万千千娇嗔地别了他一眼。
“不，要现在答应。”
“好啦好啦，快开车啦！允儿等得急了！”
“是，老婆大人！”
几辆豪车在山脚绝尘而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