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
"军医在两日后进了宫,先是去看望了汪铎,却被汪铎拒绝。
慕容煊似乎早有预料,并不意外,然后才让军医去了华清宫。
自从迟晗安回宫之后,军中的人自然都惦记着。
上次迟晗安的遭遇让军中的人有害怕她重蹈覆辙,军医这才是待大家来探望的。
军医看着迟晗安的手腕,无不惋惜。
“若是你当初留在疆北,你这手腕或许能更灵活一点。”
迟晗安满不在意的转了转手腕,笑道:“也没关系,我不需要上战场。”
军医似乎话里有话:“那可未必。”
迟晗安敏锐的察觉到异常,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军医有所顾虑,欲言又止之后还是透露了一点消息。
“听袁将军的密报,大渝似乎并不老实,大的动静没有,但是却有小规模的征兵。”
迟晗安对战事一向敏感,不过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起她的警觉。
“大渝皇族内部可有发生什么事?”
“老可汗似乎病重,王子之位悬而未决,皇子们开始内乱,就是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象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
迟晗安陷入思考,对大渝动向的掌控,应该没有比汪铎更清楚的了,若是想一探真假,只需要时刻关注汪铎就好。
“这件事禀告陛下了吗?”
军医摇头:“没有,袁将军很谨慎,想要先探清楚在行考虑。”
迟晗安点点头:“现在确实不宜打草惊蛇,我总觉得大渝人不会这样善罢甘休,还是谨慎一点好,今早将这件事禀告陛下,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军医沉吟,应了,“好,我会传达给袁将军。”
军医到底是外臣,不便多留,只留下了两包外敷的药和袁牧之的一封信。
迟晗安还以为袁牧之有什么重要的事,打开信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就是叮嘱她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话,话虽然看起来笨拙,但是很暖心。
迟晗安心情的郁结消散了些,却无意中看到了她的沥泉枪。
这原本没有东西的,所以什么时候摆放上了沥泉枪。
当即唤了人才知道,原来是陛下的旨意。
听华清宫的人说,沥泉枪原先一直收在太和殿,不知为何,昨日陛下突然还了回来。
迟晗安想要抚摸上沥泉枪的手立刻顿住了。
两个人的关系若是已经到了临界点,便只有让他们顺其自然。
慕容煊应该是放弃在和自己纠缠了。
明明应该是件好事,可迟晗安心头却沉甸甸的,随后大笑一声。
“今日倒是个让人舒心的日子。”
说着拿起沥泉枪出了宫殿,一阵沥泉枪刷的很有章法,她虽然很久没练,但是这些东西都已经刻在骨子里。
意气风发,肆意飞扬。
她本该是五年前最张扬的将军府的小姐,可现在历经千辛,早就不负当年模样。
可是这枪法却经历了几代人,反而历久弥新。
慕容煊就站在宫墙外,看着院中人的身影,眼中带着淡淡的怀念。
“朕已经好久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了。”
似是喃喃自语,声音低的就连身边的太监都没听清。
就在这时,迟晗安的手腕再也支撑不住,堪堪掉落在了地上。
慕容煊的心一紧,看到迟晗安眼神怔怔,里面盛着满满的哀伤。
“果真是再也耍不起沥泉枪。”
随后过了良久,她才怜惜的将沥泉枪拾起,有些不舍的抚摸着,对身边的侍婢道。
“收起来吧,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了。”
转身离开,没一点拖泥带水,却明显能感觉出她的失落。
“或许是朕一开始就错了。”
慕容煊看着迟晗安的背影,心中泛起心疼的情绪,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不过怀疑也只是一瞬,他不会后悔没办法弥补的事,却依旧呆立在原地,看着院中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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