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白岚果以为他至少会三分温柔七分心疼地回礼一句:“你也憔悴了许多。”,谁知这厮酝酿半天,憋出来的居然是:“相比你蓬头垢面的憔悴,我这清瘦,仍是倾绝天下的帅吧?”
这厮已经学会用“帅”这个字来装点自己了,可也不带顺道诋毁人家的呀!白岚果顿时有些委屈,想起许青竹的离开,更是莫名腾起几分离愁别绪,扁嘴喃喃:“我是蓬头垢面、我是不修边幅不加检点,可我至少是为了灾民呕心沥血,并不比你和太子妃在先前的辛苦要少,所以你没资格取笑我,那两孩子我自会去接,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来提醒我,好走不送。”
瞧她是生气了,居然还下起了逐客令,濮阳越知道这玩笑有些大了,遂赶紧弥补,顺带三分关切的肉麻:“你……你真以为我亲自跑一趟,就是来传话的不成?”
“要不然还能干嘛?听闻小竹子走了,来欣赏他临走前的杰作?”白岚果没甚好气地指了指满屋子的竹意盎然,恨声问道。
“他走了?”濮阳越却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无奈于太过聪明,一下子就戳破了真相,不给白岚果留点面子,“敢情是被你给气走的?”
白岚果猛抬头,怒:“这话什么意思?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不讲道理的母夜叉吗?你走!你走!你们都走!不要来搭理我这个十恶不赦的母夜叉!”气不过的时候,扑过去要撵走濮阳越。
这厮却愣是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任是白岚果推推攘攘、拳打脚踢,他自岿然不动。
白岚果气伤了,罢手。
他却忽然放下手来,然后一把将转身欲走的她圈入怀中:“笨蛋!我特地过来一趟,你就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干?”
白岚果突然被他抱住,身子一僵,大脑陷入凌乱:这厮是想干嘛……干嘛?满屋子的竹子异常扎眼……扎心窝!这厮不是跑来传话,敢情还是特地跑来作弄自己的不成?满屋子的竹子愈发扎眼扎心窝,抱着自己的双臂却愈发勒紧、紧得难受……
白岚果一挣扎,濮阳越不撒手:“你说我清瘦,你又何尝不是?”
啊?自己也瘦了耶!最爱听这话了,虽然此时此刻不免有些心酸:“我有吗?”
“有!”他霸道地上下其手,“只剩一把骨头了!”
哪有这么夸张?白岚果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因为被他从背后抱着,所以眼下一抬脚一跺脚,狠狠踩上了他的脚。
他吃痛惊呼,松手抱脚,疼得要命:“力气还是这么大?”
“那是!”白岚果一扬眉,无比自豪,“所以你想吃我豆腐,没那么容易。”
方才的深情款款、氤氲暧昧恍如一场梦境,如今的龇牙咧嘴、咬牙切齿则成了一场闹剧,堪堪被她给破坏了美好情景,濮阳越心中失落不已,到底要怎样才肯面对、才能明白?
轻叹一口气,濮阳越恢复正色,一本正经地问:“既然许青竹走了,你身边没个帮手也不行,不如……”
“不如你过来帮我呀?”不待他把话说完,白岚果便调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