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离帝在御栏围场行猎,北疆万奴国的王上慕其美名而来,凤凰寺天野率领北疆十万之众,奔临御栏围场,和皇朝四十万雄兵对峙,为的只是看那女人一眼。
皇朝的斥候远远刺探北疆的兵马时,对其兵士们精良强悍的装备咋舌不已。雍国一向对出关运往北疆的物品严格控制,特别是铸造兵器的铁器,更是严令禁止流出。可此时北疆军士手中那一把把锐利的弯刀,明显不是青铜所制,那么多的铁器,从何而来?
要是就这样在这平原上打起来,皇朝就是赢了,那也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战争。
斥候回到离帝帐前,将形式逐一呈报,最后言此地危险,恭请离帝先行回朝。
千离侧身瞅向轩辕无尘:“摄政王的意思也是这样?让朕就这么灰溜溜地逃了?”
“那么陛下有何打算?”这一次出行千离着实听他的话,说往东她就不往西,也没跟他闹过脾气,又加上昨天夜里,他去她帐中,问她为什么要迁都燕京。她的回答是:“西南潮湿,冬天更是阴冷,到时候你断臂处的伤口疼起来绝对不好受,北方干燥,会让你少受一些罪。”
他明明知道这绝对不是她要迁都的真正理由,可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管她真心还是假意,她终究还是惦念着他的。
他应了她迁都的要求,昨夜,她待他异常温柔,她亲自给他沏了壶凤凰化羽,还陪他下了三盘棋。她并非只是应付讨好于他,她每一盘棋都下得认真,他虽然三盘棋都赢了,可却一盘比一盘赢得艰难。
人生一大幸事便是棋逢对手,更何况与他执子相对的是他梦寐以求的红颜知己。
昨夜,他坐在她床畔哄她入睡,当他用手轻轻抚过她娇憨任性的面庞时,那一刻他最大的遗憾便是今生在不能用双臂将他拥在怀里。
他承认自己自私,想江山和美人兼得,他把她禁锢在皇位之上,控制着天下的同时也牢牢将她握在掌中。
她的乖顺服帖让他异常满足,所以对她的要求,他都竭尽所能的满足,这一刻,他也愿意让她在军中发表己见。
千离对诸将安抚一般地笑道:“各位卿家放心,这仗打不起来,万奴王是朕的老朋友,他不过是来探望朕,不要那么紧张,朕去会会他。”
说完千离让人牵来她的御马,轩辕琪将她扶上马背,而轩辕无尘却一把抓住缰绳,他不许她去,而随即皇甫垚抬手扣住轩辕无尘右腕上的脉门,只听皇甫垚朗声道:“臣愿用身家性命给陛下护驾,保证不会让陛下折损一根头发,摄政王就放心吧。”两人各在手上用力,谁也不相让。
僵持不下之际,千离忽然扬手一鞭打在马儿身上,御马一声嘶叫,高高抬起前蹄,挣开摄政王的牵制,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轩辕无尘扬言让人去阻拦,而皇甫垚却让手下将摄政王的人马阻住,这玄王和毅王针尖对上麦芒,谁也不相让。
就在形式快演变成内乱之时,禧公才站出来说了句话:“陛下的马跑远了。”
轩辕无尘这时才急唤手下亲信:“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护驾!”说完不再和皇甫垚纠缠,亲自驾马追了去。
皇甫垚也接过下属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策马追赶的途中,禧公跟了上来,千禧在皇甫垚近旁吼道:“你宠她无可厚非,可是这一次你真的不该让她去见万奴王。”
“这话怎么讲?”皇甫垚纳闷,论起对千离的娇宠,他千禧是最过之人。
“她就是不安分的鸟,养在笼子里也许还少受一点儿伤,让她飞出去,她定是惹回一身创伤。”他就从来不知道她和万奴王除了先封国王后给定下的婚约之外还有别的交情。
老朋友?他们是什么时候见过面的?
这一次秋狩,千离可没有虚度,吃了不少苦这马术终于大有精进,她一身绯色龙袍在身,一马当先冲出皇朝的军营,她身后,无数快马紧追不放。由于跑在前面的是女帝,就算马追到一箭之距,也没有人敢轻易射箭阻拦,射人肯定不行,就算射马,如此急速,马要是一个趔趄摔着了女帝,那人都得把头拿出去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