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之?下竟四?蹄发软,直愣愣跪了下去!
李玙瞳孔骤然张大。
这一跪势必断腿,果然,前?膝才刚触地,梨蕊顿时如被烙铁加身?一般,疯狂挣扎起来,胡乱踢踏的铁蹄蹬到狂浪腹部,疼得它剧烈嘶叫出声。
长生等刚刚放松的神经陡然收紧,俱是惊愕不?已?。
可是李玙贴杜若太近,他们冒险出手,恐怕伤了李玙。
长生只得大喊,“殿下,杀马!”
“不?成!”
“你们让开?!”
李玙和杜若的喊声同时响起。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杜若并不?明白长生等为何突然都勒马停下,独剩李玙还贴在身?边。
她急道,“你让开?呀!”
他俯身?贴在杜若耳际,轻声道,“你信我。”
——杜若呼吸一顿。
怀素纱卷在风里,轻漫的像片峭壁上?飘下来的翠竹叶。
从李玙久经训练因?此格外敏锐犀利的眼睛看去,她错乱恐惧的面容从这个瞬间骤然宁静下来,苍白脸色甚至凸显出唇瓣那抹微红柔软的质地。
李玙轻轻呼了口气,随即拧眉一笑,顺势坐下。
呼呼的风声中,他两腿夹紧马腹,单手环住杜若的腰身?,以杜若难以想象的臂力将她凌空抱了过来。
风声呼啸,马蹄疾驰。
杜若两耳嗡嗡地响,被他稳稳安置在身?前?。
李玙双臂环抱过她拉住缰绳,视界范围内所有的山川树木都在颠簸抖动,唯有李玙如同一座矗立千年的山脉——稳定,静止,安全。
不?愧是正经战马,狂浪能?感受到危险过去,不?待主人命令已?放缓脚步,等李玙把惊魂未定的杜若抱下地后,立刻飞跑去看望正在地上?痛苦打滚的梨蕊。
杜若的胳膊在混乱中被李玙狠狠撞了一下,疼的直不?起来。
李玙抱着她指狂浪。
“你瞧人家,媳妇儿受了伤,它心疼的。”
杜若抬头看。
烈日下,毛色黝黑油亮的狂浪绕着梨蕊小幅跳跃着步子,焦急的直喷鼻息,不?时垂头嗅闻,梨蕊低低的呼唤犹如呜咽。
秦二跪在地上?,手顺着梨蕊的大腿骨一寸寸往下摸,俯身?听它腹部动静。
杜若大感难过。
“都是我不?中用?,它的腿还能?接么??”
李玙说得轻描淡写。
“你骑术不?差,就?是胆子小,方才吓得魂都没了,全忘了孤平日怎么?教你的。摔一回也?好,下次惊了马就?不?怕,大不?了让它踩一脚,腿断了,孤亲自给你接。”
——那得多疼?
杜若心头重重一颤,想起那年果儿的腿被马车压断,孤零零躺在门板上?,疼晕过去的模样,简直浑身?战栗。可是稍微下来,又不?得不?承认李玙说的对,凡事预则立,要么?根本别骑马,但凡要骑,总得预备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