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胜出旁人许多!
此时晋朔帝手中仍旧撑着伞,他抬手抚了下钟念月的后脑,方才淡淡道:“今日来时,念念已经与朕说过。莫要从此处起,开了个坏口子,起了一个坏头。该办的事,自该办到底。京中多王孙权贵。若今个儿有顾忌,明个儿一样还有顾忌。长此以往,尔等威信何在?”
说罢。
晋朔帝方才与钟念月一同拾级而下。
众人怔怔望着陛下为那钟氏女打开车门,再扶着她上了马车。
泥水溅了些许在陛下的鞋面、衣摆上,连肩头都湿了些,吓得宫人连忙又撑伞去挡。
那雨声繁乱地敲在耳中。
却叫他们无端生出,眼前一幕如画一般的念头来。
车辇缓缓驶离。
众人再度深深拜下,心中何等的震颤与感动便不再提。
陛下与钟家姑娘,全了他们的脸面,留了他们的威信。
史上帝王、王后,又能有几个如这般?
他们只恨不能当场高吟一曲“士为知己者死”。
众人匆匆一擦头上被溅到的雨水与汗水,转身回到了都察院内。
“快!将那人口供,重新呈上来!”
“研墨,起笔。”
……
这厢忙乱起来的时候。
万家顶替梁家功,更将其女收养,只为堵上嘴的消息,到底还是在京中悄然传开了。
这回他们议论的可不是钟家姑娘,只是万家罢了,想来应当……无事吧……?
大臣间也难免有人心生不满。
“你可曾听闻昨日大雨,那钟氏女都央求着陛下带她到都察院去施压了?”
“听闻了。有人瞧得真真切切的,只是雨声大,又不敢上前冲撞了圣驾,到底是没听清说了什么。”
这些议论,经由太后的手,传入了惠妃的耳中。
惠妃嘴唇轻颤,低低道了声:“多谢太后。”
她除了怕晋朔帝,其实也怕太后。
太后此人与晋朔帝如出一辙的捉摸不透。
晋朔帝还有个温和的时候。
太后便总是耷拉着眼皮,躲在那阴暗的宫殿之中,垂垂老矣,仿佛随时要死去了一般,一张嘴都透着腐朽的气息。
惠妃知太后之所以帮她,只是为了更好地用现状去逼迫钟念月低头听话罢了。
可太后既帮了。
她便只能领情。
惠妃定了定神,心道,至少如今京中舆论确实紧迫了起来。
与先前造谣钟念月与那匪首有一腿浑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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