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此话一出，苏红惊讶，“他也找你了？”
宁栀微怔，顿时生出怀疑。
难不成，宁昭早就跟她通过气？
苏红有些歉疚：“也对。我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竟是来真的。”
宁栀一直观察她的微表情，试图从她脸上发现什么。
以前她是妈妈，只觉得是这世上最好最伟大的女人。
如今再看，结合上次在宁宅，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没有半点做为一个好母亲的影子。
彼此都沉默着。
最后还是宁栀再次打破平静，“我有自己的男朋友，你见过。我不可能平白无故去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有婚姻，更何况他是……”
后面的话，宁栀卡壳。
苏红眼里有光，无比激动地确认，“所以，你承认你是阿栀了？”
宁栀冷着一张脸，毫无动容，“我是宁栀，但没人会相信。”
“我信，我信就行。我是妈妈，你是我的孩子，不管你变成谁，你的记忆里都是属于宁家。”
她从对面起身过来，宁栀没有动，任由她在身边落座。
“阿栀，你跟妈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红握住她的手时，宁栀只觉得全身血液像被突然激活了一般。
重生前的画面，犹如电影一幕幕重现。
“妈，我好像长个了，你看裙子好像短了。”
“妈，我明天不想穿校服去学校，我想穿自己的衣服。”
……
宁栀回神，吸了吸鼻子，偏脸时，眼睛红红的。
“我不是爸爸从楼上推下去的，我是被宁楼台的人乱棍打死，然后从楼上扔下去的。而爸爸……”
话到这里，宁栀哽咽，眼泪啪嗒往下掉，“那天，我到的时候，爸爸已经坠楼，死在我的面前。”
苏红也跟着落泪。
宁栀抹了一把脸，深呼吸一口，正色道：“我现在是盛明珠，原本该待在京城过富家大小姐的生活，但为了我和爸爸，不得不回到A城。”
说着，她侧目，眼中全是坚定，“我要造成我家悲剧的凶手宁楼台付出代价，而宁昭，他手里有宁楼台别的命案的证据。他自己在宁氏这么多年，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就算他跟宁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我也不接受跟他结婚。现在他想用我要的东西，来换我的未来。既然你是我母亲，也知道我活着的目的，应该不会赞同我跟他结婚吧？”
苏红重重点头。
倾身抽了几张纸，帮宁栀擦拭，也给自己擦拭脸上的泪痕。
“你说的这些，我一直都不知道。但你要做什么，我一定全力支持。”
“那你去说服宁昭，让他心甘情愿交出证据，或者将证据交给警察。”
“不。”
苏红摇头，眼中有着宁栀看不懂的复杂。
“难道……”
后面的话，她也仅仅是猜测。
但对了。
苏红点头，整理了情绪。
“若想让他付出代价，除非老爷子不在了。这宁氏易主，否则……难。”
“爸爸的死，宁致远也有责任。若不是他……”突然更改遗嘱，怎么会有后面的悲剧。
“好，既然如此，那就先拿到宁昭手里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