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
倾盆大雨狂乱的砸在大地上,也砸在了没打伞,匆匆跑出来的许时砚身上。
“艹。”
许时砚阴沉着脸,难得的低骂了一声。
他怀中抱着个浑身湿透、娇小狼狈的女人,女人歪着头紧闭着眼,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脸色苍白脆弱,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许时砚也不知自己发什么疯。
他向来不喜女人的接近,任何异性接触他的身体时,会从心底里升起难以抑制的抵触和恶心感。
可今晚,当宴清欢跌跌撞撞的从酒店内跑出来,撞入他怀里时,他竟诡异的没有半点抵触。
当时的她呼吸急促,一双琉璃色的眼眸中满是恐惧、慌乱和哀求。
他的心乱了一瞬,而后莫名其妙的便将人带上了车,甚至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而后……
许时砚止住思绪薄唇微抿,迅速的抱着宴清欢回了别墅,将人草草的放在床上,拧着眉看着一身狼狈的宴清欢,眼底更是幽深一片。
这女人……倒是倔得很!但是她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娇小瘦弱得皮包骨头了一样。
方才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几次险些被骨头给硌了。
得喂胖一点才行。
念头一起,许时砚猛地掐住了自己的眉心。
该死,他心里怎会有这样的念头?
他冷眼睨了一眼了无生气躺在床上,浑身湿淋淋,似是进气比出气少的宴清欢,漠然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面响了半天却无人接通,许时砚面无表情的继续打。
“三爷,大半夜的您催命似的打我电话干什么啊!”
几次之后,对面终于接通,而后便响起了杀猪一般哀怨无比的声音。
许时砚面无表情,声音更淬着冷意:“来景园。”
对面僵了一瞬,而后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响起,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三爷!大半夜!大暴雨!我去景园?”
“十五分钟到不了,明天收拾收拾滚去非洲挖煤。”
冷厉霸道的丢下一句话,许时砚才不管对面的哀嚎声,直截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而后,许时砚的视线再度落在了宴清欢的身上。
她身上的衣服本就破烂不堪,此刻被雨水淋湿,更是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春光乍泄。
面前女孩子虽然瘦弱娇小,但皮肤却白得惹眼,所以她身上那暧昧的红痕就也显得更加清晰明显。
那是二人疯狂之时,他情难自禁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许时砚的心头重重一跳,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宴清欢的身上偏开了眼。
一贯清冷自持的表情也有了几分皲裂,却又迅速恢复成了原样。
许时砚微微抿了抿唇,伸手触碰了一下宴清欢的额头。
烫得吓人。
陆北舟到这里至少需要十五分钟。
她一身湿淋淋的还衣不蔽体……着实有些不大合适。
许时砚脸色黑沉沉的。
因为他抗拒女人的原因,别墅内的佣人也都是男人,且并不和他住在一栋楼内,让他们来给宴清欢换衣服,显然更不合适。
他转身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自己的衬衫,将宴清欢身上的衣服褪去,给她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又将她湿漉漉的头发也擦了擦,看了一眼她裸露在外、白皙修长的双腿,许时砚脸色一黑,拉过被子给她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