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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1 / 2)

李院长收起笑容, 摸了摸嘬起的下巴,显然已经知道这消息, 但像是拿不定主意, 一时没有回答。

申静由他慢慢思索,又道:“我去北京还要参加集训,年底的围棋世锦赛名额是国家队排定的, 得要跟队统一行动, 比赛前应该就不回来了。”

李院长专注想着什么,好像没有听见, 片刻才问:“阿天最近好吗?”

申静不由抬头看他, 知道这位爱开玩笑的老院长看似散漫, 心思却很细, 此刻他不说沐芳, 转一句话问起了吴天昊, 以为他知道了什么,细看时对方表情平静,却像没有担心, 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 申静斟酌着回答:“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李院长抿嘴沉吟, 边想边道:“这两个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 吴天昊聪明急燥, 沐芳踏实稳妥, 个性正好相反, 沐芳在棋队不开心,有机会出国也是个好事,她只要有棋下, 心里是稳得住的, 倒是吴天昊性格冲动,压力太大有时会让人担心,不过你去了,有个熟人在可能会好些。”

申静没想到李院长会赞同沐芳出国,听了这话心里却踏实了点,也说:“我是觉得有点可惜,准备再劝劝她的,听您这么一说好像也不用了。”

李院长其实想的更多,但不好对申静说那么清楚,遂笑道:“不可惜,不可惜,我们以前都出过国,张老,

陈老,还有谭老,那时候出国下环境比这边好,现在咱们也不差了,以后谁强谁弱还不好说呢,下棋不就是有输有赢,大家一起玩才有意思吗。”

李院长的话像是说沐芳,又像是在指别的,申静若有所思,李院长又嘱咐:“你去了给老卫带个话,我很怀疑沐芳是被他们欺负走的,带他们的那个姓王的教练以前就混,赌棋,倒卖资料,什么都干过,就是个混蛋,退了役也好不到哪儿去!”

申静:“您怎么知道?”

李院长:“我去过北京啊,年轻的时候给张老当助手,每年都要跑几趟,那人棋也一般,好像是在体委哪里有点关系才留下来的,不过不用怕,你跟卫和平说,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体委的状我也敢告,别以为咱们没人管了!”

申静笑道:“您跟卫老开玩笑,我可不敢说。”

李院长也笑:“你现在是谭老先生关门弟子,谅他也不敢!”

申静回到大兴宫的家里,申父申母都上班去了,申奶奶也照旧去打麻将,迎接她的只有吠叫不止的哈西和专注打游戏的申宇,申宇开了门就转身回房,又一头埋进电脑里,申静上了二楼,在申宇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这间房间她还是上次申宇新婚时进来过,陈设没什么变化,只床头原先挂着红纱压脚的梳妆镜不见了,换成一张简单的书桌,桌上除了电脑还有半瓶饮料和一个空碗,碗里羹

匙筷子随便仍着,看样子是午饭吃完懒得下楼就丟在那里了,只不知道是谁做好了给他拿上来的,左手边还有个插满烟头,烂盆景一样恶心的易拉罐,申宇手拿鼠标半靠在床头,神情专注,看来吃睡玩都在一处,这个样子已经维持了不短的时间。

申静站了一会儿,申宇专注游戏,根本无意与她交流,她转身下楼来到院中,院中风和日暖,是个极舒服的朗秋,小园中央的杨桃树已经果枝累累,木干挺秀,还和往年一样茂茂繁郁,那棵曾被大宝二宝连根拔起,折乱枯断的三角梅又重新种了回去,满墙绿意萌蔓,仿佛又换发了重生,申静仔细辩认,看不出是原来那棵还是又换了株新的,哈西认得家人,对她呜呜鸣咽,在笼子里伸长了脖颈遥遥挨蹭,兴奋而又依恋,申静走近了替它挠下巴,哈西眯起了眼睛渐渐安静下来,申静一直在院中呆到日影西斜,临近下班时间,却放弃了等申父申母的打算,起身离去,也没再上去跟申宇照面。

申父和申母同在一所学校,上班时间一样,却从来不同进同出,上班是申父先走,申母在后面多收拾一会儿才出门,下班也是申父先回家,申母自己下班,路上顺手在附近摊贩上买点当季的蔬果小吃,预备晚上的新鲜吃食,晚过一半个小时才进家门。

一进门申父照例坐在走廊躺椅上看报,等着申母回

家先给他沏上一杯茶,再去厨房做饭,申奶奶有时候晚点,有时候早点,回屋放好打麻将收钱的小包包,就去院子里浇花,趁着太阳刚落天还没黑,给晒了一天的花草松一松土。

今天申父却没有闲情逸志看报喝茶,申母进门的时间申奶奶还没回来,申父坐在椅子上对着二楼摇头晃脑叹气,申母一见他这样就心烦,知道接下来就会有事情埋怨到自己头上,不管是家里还是外面的,反正不干活的话最多,她今天也有点气不顺,不等申父开口,先没好气道:“又怎么了?”

申父被点了炮捻:“怎么了?你自己看看怎么了?又打一天游戏,像什么样子!”

申母并不生气,看了眼二楼,轻描淡写道:“噢,校领导叫他先回来的,学校要上机房配电脑,工作交给小宇了,他懂这个,也认识人。”

一句话把申父打哑,正要再说,申奶奶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申父吓了一跳,他回来时家里明明只有申宇在,申奶奶越来越像个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飘出,连个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