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想想都恶心。
他现在是真的郁闷了,白薇再怎么闹腾,再怎么发疯,那个时候她总算是冰清玉洁。
现在呢?
一面他心里又说,唉,不能太在乎这种事,大卫那监狱,被关在那里还不如自杀。
生死面前,一个女人被强奸总比被杀死的好。
可是心里越是这样说,他越发不舒服起来。
心里有一种很大的失落感,白薇刚才的举动不管怎么说,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就好像自己坚守的一棵树,总是开出酸涩的果实,忽然有一天果子熟了甜了,却已经被人偷了一样。
他准备起来,在医院里面走走,刚一起身依然感觉身上不舒服。
肋骨断了,真是无比诡异。
圣经上说,女人是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做的。
那如果这根肋骨断了呢?是不是也就等于这女人不再是他的女人?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他一个人起不来,闷闷地呆在床上玩手游。
旁边床位躺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男人,高阳一直没怎么注意,直到对方喊了他一声。
“小伙子,你有没有指甲钳?”
高阳转过头,看了一眼那男人,乍一看,面熟。
对方似乎也一样,用浓重的东北口音问:“小伙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高阳点点头,“文虎大叔么?”
文虎:“对啊,我就琢磨着刚才那丫头好像是彩萍儿呢,刚才有个老姐来看我,我没打断你们。”
高阳看着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纱布的文虎,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严重,他额头绑着很白一圈儿。
“您这是怎么了?”
文虎:“武馆得罪了人,被打了,娘蛋的,武馆也被砸了。”
高阳:“我靠,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文虎:“不说了,你咋整的?”
高阳:“……唉,我也挨揍了。”
文虎:“你媳妇儿?”
高阳笑笑,“我媳妇怎么可能把我揍成这样?一言难尽啊。”
文虎:“唉,我俩也算有缘。”
高阳:“就是啊,这儿都能遇上。”
确实颇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文虎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他儿子,他的生活……
高阳一边玩游戏,一边有意无意回句话。
文虎:“要说我这受伤吧,一开始可不是我们的问题,还跟彩萍的老妈子有关,她有一天过来说给我们一万块钱让我们帮她找儿子……
我们的人接了这个活,可是最后吧,有人抓李玉梅,我们保护呗,结果搞来搞去……我们武馆一夜之间被打烂了。
玻璃门全部被砸烂了,就跟那抵制日货的打砸抢烧一样一样的。”
高阳听到这里,眯着眼睛说:“文叔,对付你的人和打我的人是一伙儿的。”
文虎:“啥?”
高阳:“是不是那些人都是彪形大汉,各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是不是?”
文虎点点头,“那时候李玉梅不知道是得罪了谁,总是被人抓,我们救了她好几次,也是因为算是认识的人,保护了一下,这下真是可惨,得罪了个马蜂窝。
这个李玉梅到底得罪了谁啊?”
高阳:“一个有钱人。”
文虎:“我发现这个李玉梅真是怪,穷成那样一下子拿出一万来,后面又拿出一万……”
高阳一听便知道,这都是骗的白薇的钱。
文虎又说:“现在不知道李玉梅怎么样了,你个你丈母娘联系没有?”
高阳心想,那李玉梅大概已经死在大卫的监狱里了,“不清楚呢,李玉梅好像不是我媳妇的亲妈。”
文虎:“是吗?难怪那天看着彩萍丫头和她妈吵架呢,吵得老凶了,都要打起来了,你可想想,两个女人,母女打架,你说大家帮谁?”
高阳:“帮李玉梅?”
文虎:“可不是,那回李玉梅隔壁的大妈带头给了彩萍姑娘一巴掌,说她太不像话,大家都说她!你猜怎么回事,她竟然要回家抢她妈妈的积蓄啊!
这孩子心太坏了,大家合伙把她撵走了,李玉梅一直哭,哭的老伤心,人人都安慰她……
彩萍也被骂走了……整条街都是骂着她的。”
听到这里高阳的心变得有一点疼痛起来,所有的陌生人都不知道何彩萍受过的委屈,全世界最亲的人欺骗了她。
她一反抗,却遭到所有陌生人的暴力干涉。
说是陌生人其实又是常常见面的熟人,几十个叔叔阿姨全部跑来骂她,撵她……
那些原本照顾她的喜欢她的长辈们,都翻了脸……
包括这个不明就里的文虎。
何彩萍此刻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