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看到的却是,披发女鬼伸出了双手,向我推来。
这股力量很猛,很真实,我明显感觉到一双手,推到我的胸口,然后我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楼下跌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完了,我死定了。”
然后就是天玄地转,刹那的疼痛袭卷全身。
等到再有意识的时候,听到东灵子和小岑都在大喊我的名字,而我闻到了一股清淡的烟草气息,我在高天翊的怀里。
他也在紧张地问我,“灼灼,你怎么样?你坚持住,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看到那个披发女鬼紧紧地跟在我的身边,当看到高天翊如此紧张我,她怒了,终于抬起了自己的脸,我也看到了她的真容。
不是章紫惠又是谁呢?
可她明明好好地住在那个屋子里,她怎么会变成鬼?
此刻她愤怒地盯着高天翊,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谴责他,她动作抓狂,忽然将一双冰冷的眸子向着我,双手掐向我的脖子。
我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些将死之人,身边是不是都有这样一个鬼在折腾?
但我的脑子在这时候也忽然清醒了很多,到广州以后的种种在我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然后我握住了小岑的手。
“辉哥……”我坚难地说,“救我!”
之后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很多梦,但是醒来的那一刻又一片空白,全部都忘记了,我并不在医院,但我手上确实挂着点滴。
房间里很昏暗,没有窗户,只靠着一台落地台灯照亮。
门开了,走进来的高天翊。
我们的目光对视,我在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冰冷,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辉哥呢?”我问。
他坐在了我的身边,“灼灼,他暂时不会来看你。”
“为什么?”
“他在医院闹事儿,被抓起来了,判刑半年。”
“是,是你——”
我抬起手指着他,却觉得自己的手千斤重,他就那么看着我的手举在半空,最后失力,落下来,他悠然自得地点了一支烟,“灼灼,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我在广州能混成有钱人的样子,都是依靠着两个女人,我被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我一般不会反驳,因为这是真的。”
我当时是摇头的,我不同意他的说法,虽然这可能是事实。
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上进青年,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十八岁的我尚没有太多关于感情方面的边界感和道德感,或许是没有吧,总之,我当时并没有责怪他,小看他,其实自从到了广州,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是可以被依靠的。
“辉哥,为什么闹事?”
“因为他想闯下ICU,想把你带出来,医院去阻止他,他把医院的头打破了,冲入ICU后,把另外一个重病女孩当成是你,抱了出来,去了楼顶,最后女孩虽然得救,但因为这场惊吓,病重了,而医生头上的伤也很重,所以——”
“多久以前的事?”我颤声问。
“灼灼,你从楼上摔下来,伤到了脑袋,你已经躺了一个月了,而辉哥,昨天才被真正的判刑入狱,也就是说,他真的还有半年才可以出来。”
“东灵子呢?”
“那个胆小鬼,我给了一笔钱,把他打发了。”
……
“我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