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习干什么呢，成群出来混出来闹呗，打架进炮局②那都是家常便饭。
孟梨对这群孩子的生活其实不大了解，她前世没有混过，虽然她学习成绩不算拔尖儿，但她一直是个乖孩子好学生。也因为又乖又软，所以经常被何莹那帮爱混的人欺负。
对这些事没太大兴趣，孟梨把相关信息在脑子里简单过一遍，便不再去多想。
走着走着听到肚子“咕噜”叫了一声，觉出饿来，又打算找地方吃饭。
现在北京城能去吃饭解馋的地方也不多，不是国营饭店，就是国营小酒馆。孟梨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好巧不巧看到了“莫斯科餐厅”的招牌。
这家西餐厅，大约是老北京城最鲜明的时代记忆了。
私下里，大家都管这家餐厅叫“老莫”。
孟梨前世没有进这家西餐厅吃过饭，因为她穷到吃不起细面馒头，更别提西餐。
想到自己隐形空间里现在有钱，孟梨犹豫一会，抬脚进了这家西餐厅。
进了大门到大厅里随便找个座位坐下来，孟梨拿下身上的书包放到蒙着白桌面的桌面上，转头往四周看了看。五六十年代的装修风格，满眼都是怀旧画面。
服务员小姑娘很快拿了菜单过来，好奇孟梨是不是一个人来吃饭。
孟梨点点头，在服务员的推荐下点了几道菜——
蟹肉沙拉，两块九毛钱；首都红菜汤，七毛钱；法式炸猪排，一块六毛钱；什锦蛋炒饭（三两），七毛钱；最后点了个冰淇淋巧克力沙司，五毛钱。
一顿饭总共合计，六块四毛钱！
土豪大餐！
孟梨想着七十年代的土豪是什么样，应该就是她这样。
连服务员小姑娘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大约以为她要吃霸王餐。
孟梨没管这些，点完了餐就等着上菜。
等菜点一道一道上来，她就埋头享用这些美食，别的一概不管。
现在此刻的她，也是前世她，身板又瘦又小，都是这些年没吃饱饿的。
孟梨好久没这么饿过了，感觉能吃下一整头牛。
而孟梨饿得这么瘦弱，倒不是因为程家有多穷。程春良是食品厂厂长，顾慧娟在小学教书，家里比那些蹬三轮干苦力的普通人家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只不过这个时代，每家每户每个月有定例的粗粮和细粮，买米买面都要靠粮票，所以平常都会省一些。孟梨在程家受排挤没有地位，吃的都是粗粮，省的也都是她那口。
一开始她刚到程家，因为不熟悉环境，吃不饱不好意思说出来，也没人问她吃没吃饱。后来程家故意克扣她的那口饭，她也就饥一顿饱一顿了。
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知道她的处境，但大家也都习惯了，并没有什么人觉得怎么样。唯一对她好的就是邵军，他会偷偷给她塞家里的粗面馒头，里面夹一些咸菜丝。
因为饿，孟梨吃得很快，菜点上的速度敌不上她吃的速度。
吃一点饱一点，吃饭的速度才慢下来。
与孟梨这桌隔了几个餐桌外，坐了一群穿军装的少年，其中还有两个女生。
本来大家都在说笑，在看到孟梨后，他们就都把目光投向了孟梨。
穿国防绿军装的男生叫郑航，拍了下坐在他旁边的肖建国的肩膀，嬉笑着说：“喂，哥们儿你往那瞧瞧，那一人一桌，点了一大桌子菜的，那个是男的还是女的？”
一桌子的人都往郑航说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留寸头穿旧蓝褂子的人在吃一桌子菜。看衣着和粉嫩嫩-奶甜的面相，感觉是个女的，但发型那妥妥是个男的。
但凡是女的，谁不是留着长发编两根大辫子，哪有剃寸头的？
肖建国想了想，“应该是男的……”
郑航来兴致起来了，又拍一下肖建国的肩膀起身，“是男是女，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倒觉得是女的，还是一忒有个性的女的。
然郑航拉着肖建国还没离开椅子，忽听到坐在对面的季琛不咸不淡道了句：“坐下。”
很突兀的两个字，没下文了。
郑航和肖建国撇嘴耸肩。
坐下就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