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混乱的婚礼一天
农历九月二十九这天,名震六界的华胥界华胥王,与青丘九尾狐家族的涂山帝君长女络绎大婚。
婚宴当天,响彻天虞山的喜乐随风飘散、华胥宫处处可闻,红绫绸缎,欢歌曼舞,宾客笑语喧言,一片喜庆祥和的局面。
在司仪与众亲朋好友的见证之下,华胥与络绎拜过天地,行过夫妻之礼,便陪着宾朋们把酒言欢。
放眼整个华胥宫,只有一个地方,没有彩绫,没有笙乐,依然同以前一样,清清冷冷寂寂,那便是水妖卮水的卮水宫里了。
她依然披着火红的轻纱,独对一汪寒潭。
前一刻,华胥的贴身心腹玄余负手而来,邀请她是否入宴。
她转头,冲玄余凉凉一笑,“玄统领,莫不是在同卮水说玩笑话吧?”
玄余一怔,自感失言,抱拳告退。
这轻快的唢呐排箫乐曲,这震天的敲锣打鼓声,是问,在华胥界,有谁能做到充耳不闻呢?
玄余本是怕她一个人,在这热闹气氛的对比下感觉太过凄清吧,感念她曾经治愈过华胥的赤食症才来相邀。
可是她虽然治愈了他,并没有大方到坦然自若地去喝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婚宴喜酒。
独坐寒潭片刻,在喜乐声响最为热烈的时分,她轻盈地跃进寒潭,没有溅起一滴水花,如一尾深潭的美人鱼,悄无声息地往潭底游去,出了潭底,过了地河,越游越深,越游越远……此刻,她只想远远地离开现场。
……
礼成过后,涂山络绎头戴凤冠霞披,被喜娘扶进了婚房,等着华胥应酬完毕,过来与她洞房。喜娘坐在她面的小板凳上,按常例同她分享着一些夫妻之道,她貌似认真的听着,不时轻轻点头,神思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她知道同一时刻,她的父君涂山拾光正在召集他的族人,悄然前往华胥界无名别苑的瑶池,他们一族准备多年,为了前任帝君的遗愿,力除族中叛途长老殳,一万年来,父君与族人煞费苦心,总算让她在舍离岛得到机会接触了华胥,才能里应外合,令大家明目张胆地进入万年无外人可进入的华胥界。
“父亲,母亲……一定要平安顺利才好。”络绎在心中暗暗祷告。
……
宴席上,华胥还在尽心尽力地陪着众宾客赏舞喝酒。不一会,只见玄余缓缓拨开众人,走了过来,用手掌遮挡,扶在他的耳畔耳语,“尊上,他们已经行动了。”
“喔?比想像中还要迅速。通知新月,就按原计划执行。”
“遵命!”
玄余走后不久,华胥也悄然离了席,但他没有去新房,也没有去即将遭袭的别苑瑶池处,而是来到了卮水宫。
宫里向来冷清,此时愈加,卮水唯一的贴身丫环绿绮正坐在院中亭子里,无聊地用树枝拨弄掉落在地的毛毛虫玩,等到华胥悄然走至跟前,才发现过来,忙站起身来行礼,慌慌地背手而立。
“无事可做?”华胥淡淡地看着她,“你家姑娘呢?”
“姑、姑娘正、正在、在寒潭休息呢。”绿绮吱吱唔唔的,心头纳闷着急,今天华胥君大婚,按理说不该有空来这里。平常卮水姑娘不时通过寒潭底的地河,偷偷溜出华胥界,也从没被他发现过,只是今日他怎么突然来了呢?
华胥见绿绮言语吞吐,神情古怪,三步并做两步,便朝后院的卮水寒潭走去。
“华胥君!华胥君!姑娘正休息呢,跟我说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绿绮连忙跟在他身后喊道。
华胥不理会她,依然往里走,“我是华胥,不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