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是厉王。
此刻，他看着穆凌霄，脸色有些不好。
“王爷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昨日事发突然，你没吓着吧？”
“没有。这点儿事，还吓不到我。”
“没吓到就好。”厉王继续道，“昨日本王命人把梅园围了起来，可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穆霁川。本王让人把梅园的地形图画了出来，你也帮着本王瞧瞧，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好，我让人送早饭过来，我们边吃边聊。”说着，穆凌霄把厉王让进了房里。
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厉王在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
果然，他还是起了疑心。
早饭很快送到。
穆凌霄一边吃，一边看着梅园的地形图，这让她有一种带着答案做题的感觉，可偏偏，她还不能做出正确的答案。
最后，她指了指其中一处位置：“这里是梅园的什么地方？”
“厨房。”
“穆霁川有没有可能是从这里逃脱了？你看，厨房后面是有小门的。”
厉王点了点头。
他没说的是，那处小门外面，他也留了人。
可守在那里的人，并未发现穆霁川的动向。
所以，他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穆霁川混在穆凌霄的马车里出去了。
可他派人暗中看过那辆马车，马车被清洗过，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饭后，厉王没有要走的意思：“今日无事，我们聊聊穆霁川，如何？”
“好。我对他也很好奇。你们之前，是认识的吧？”
“没错。我们认识。当时，我与他和陛下是忘年交，他们比我年长，一直都很照顾我。也是在他的帮助下，陛下才有机会登上皇位。只可惜，在后来的一场战斗中，他失踪了。陛下派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他的尸体。只是他的尸体被大火焚烧过，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面目。但是尸体上的衣服是他的，面具也是他的，我们就以为那是他。可到底也是有些存疑的，我倒是希望他还活着，让我没想到的是，会在昨日见到他。而他，还和北魏牵连甚深。”
“确认是他吗？”穆凌霄问，“当年穆霁川既然跟在陛下身边，想必很多人都认识他。既然这样，他混入北魏，岂不是很有难度？”
“不。当年他虽然跟在陛下身边，但是，他不知对自己的容貌有什么避讳，一直都是戴着面具的，也只有我和陛下才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他的长相如何，并无人知道。”
穆凌霄点点头，竟是如此。
“你觉得他的人品如何？”
“他的人品我自然是不怀疑的。”
“既然如此，你觉得他真的是北魏的奸细吗？”
厉王沉默片刻：“我私心里，自然希望他不是。可发现了那个庄子之后，我让人按着线索去查，这才查到他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虽然他表面上是北魏的奸细，可实际上，他心里是向着大齐的？毕竟，他是大齐人。”
“最好如此。我也在找线索，我希望，他始终是我当初的大哥，也始终，心向大齐。”
穆凌霄心头一震：“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真的投靠了北魏呢？”
厉王没有说话，但是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大齐就是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