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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她再蠢笨，现在也看明白了，凤河晏本来是想养着自己和张氏的，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改变了主意，连吊着他们的心思都没有了。
“为了让我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
凤河晏倒是好心地回答了，在芳姨娘面前，从始至终，他从未隐瞒过自己对凤小六的在乎，这次，也不例外。
芳姨娘看着凤河晏的背影，彻底惊呆在当场，她知道凤河晏在乎凤小六，却没想到，他竟然在乎到了这种地步，为了他，愿意将自己多年的筹谋都改变，为了他，拼尽一切。
在知道这个答案之后，芳姨娘已经清楚了，在风河晏这里，自己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风河晏离开之后，张氏和芳姨娘都没有急着离开凤府，张氏的理由简单，生是凤府的二夫人，死是凤府的鬼，而芳姨娘的理由更是明摆着的，她身体痛得厉害，出不了府。
黎叔为难地去找凤河晏，虽然他对两个女人都没什么感情，但是，毕竟曾经是凤河晏的女人，面子，总是要给一些的。
“送出去吧，一个扔到张府门口，一个扔到皇宫门口，会有人讲他们捡走。”
和黎叔的着急不同，凤河晏平静非常，不管他们曾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多长的时间，于他而言，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最要紧的，一个，已经腐朽成了骸骨，一个，在荣归院中为了白术要牺牲自己。
他不会允许凤小六嫁人，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他没能给女儿童年少年时期的温暖，他要在以后的岁月里弥补。
在送走张氏和芳姨娘后，凤河晏就一头扎进了书房中。
一封封的信，被黎叔送走，一封封的信，被凤河晏贴身的侍卫送进书房。
没有人知道，堂堂吏部侍郎，告病在家，竟是在筹划着谋反，而且，是为自己的女儿。
凤河晏为了女儿，宵衣旰食，都快要忘了，自己急匆匆回到凤府，是为了陪着凤小六过年的。
这是他们父女在一起的第二个新年，上一个新年，他的夫人去世了，凤小六还在家中，那时候的凤小六，怯懦得连看他一眼都不敢，他当时就知道，肯定是张氏委屈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不能言语，因为，没有足够的能护住自己孩子的羽翼。
那个新年之后，他找了术士来府上游说，说凤小六命格克父克母，因为这个，凤小六被送走，他以为自己终于给凤小六招了个安稳长大的地方，却不想，刚出虎口，又遇狼窝。
这一次，是自己和凤小六过的第二个新年，他很确定，他以后还会和凤小六过一个又一个的新年，他会陪在凤小六的身边。
只是当凤河晏做完了手头的事情，赶到荣归院的时候，凤小六已经不在了。
“今天是除夕夜，店铺什么的都关门了，她跑哪里去了？”
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院子，凤河晏满心疑问。
“老爷，小姐不知道您要陪她过节，这府上的人，与她都不算亲厚的，就是宝卿小姐……”
“那快去宝卿那里看看，她是不是在那里。”
“老爷，刚才守门的人过来说，小姐带着八小姐和两个丫头，一大早就出门了。”
“大过年的，她能去哪里？”
不得不说，当他急匆匆赶到，却见到这空荡荡的房间之后，凤河晏很失落，心情更是糟糕透顶。
“老爷，能让小姐大年夜都惦记着的，一是长公主府还在昏迷着的明珠郡主，还有一个，就是……”
这次，不等黎叔说出名字，风河晏就已经了然了。
“让人去看看，她如果真的去了宝相寺，就将她喊回来，既然已经回了凤府，再去宝相寺过年算怎么回事，还有宝卿，一起叫回来。”
凤河晏在吩咐完之后，有些后悔之前对凤小六的放纵了，放纵得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只管着肆意妄为了。
“老爷，您也别生气，九思大师对小姐一直很照顾，他们是师徒，在一起过年，也是应该的。”
“那我们还是父女呢，我们在一起过年不是更应该。”风河晏直接不听黎叔的劝告，他现在是越想越恼火，他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女儿，盼来了人，心却依然在宝相寺，这算怎么回事……
“回来，必须把她叫回来，这件事，没有商量。”风河晏越想越恼火，说出的话，态度愈发坚决，只是黎叔看着他这幅样子，头疼不已。
不过他下了命令，自己怎么说都得跑一趟，可是想想难缠的凤小六，他头疼更甚。
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被风河晏奴役也就算了，在凤小六面前，都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