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收服，是让怨气消散吗？”秦淮问。
“唔，这个嘛”，陆一笙难得有些支支吾吾，“就是让它灰飞烟灭的意思。”
“我可没有这个好心，消散解怨，我怎么不渡它成佛。”他兀自小声嘀咕。
瞧这对方这样子，秦淮没忍住偏头偷笑。
“好好好，陆兄，无论是灰飞烟灭，还是消散解怨，都是要找到鬼婴怨气的由来不是。这个意思，我没理解错吧。”
陆一笙点点头。
“行，陆兄，我们这就去找它结怨的源头吧。”
两人都是说到哪就要去做的性子，立即起身往破屋外走去。
小镇上清清冷冷，破败荒芜，房门前到处飘挂着腐化不堪的黑纱白纱，都昭示着这里曾遭受厄运的折磨。
“陆兄”，秦淮低声道，“这个镇子里也曾住人吗？”
“秦淮你记住，这里是境野，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假亦真时真亦假，如果已经判断不出真假，就要事事作最坏的打算。”他道。
“这里最坏的打算，就是所有的凡人都已为鬼婴所害。”
秦淮点点头，刚要叹息，可怜孤冢平郊外，就听见陆一笙接着说。
“当然，这对我来说不算坏，没人正好，不影响我发挥。”
秦淮：“……”
陆一笙大言不惭地进行着反派的发言，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然在秦淮那里毁于一旦。
他想了想道：“要想追踪这小鬼的踪迹，我们可以沿着气息最盛的地方找寻。”说着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堆黄符纸，夹在手指中间浪里浪气地晃了晃道：“秦淮你会折小狗吗？”
秦淮摇摇头：“我只会折金鱼，狗不会。”
陆一笙：“那可不行。要想追踪，还是狗鼻子灵验。”
“来，我教你。这黄纸折成的动物，可以被我用术法操控，让它们替我们探路，可比咱俩一间间屋子去找快多了。”
秦淮一头雾水，跟着陆一笙拿着纸折起又打开，折头折耳朵又折鼻子。还因为刚开始技术不熟练，折了几只瘸腿的小狗。
陆一笙靠在一边指导，秦淮负责折。
两人足足折了一百零八只，累的秦淮手都抖了，他练武都没这么累过。
反观陆一笙，倒是一身轻松，他拍拍秦淮的肩膀，“秦兄辛苦，你先歇着，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只见陆一笙随手折了一根路边杂草，沾了沾朱砂，挑了一只最精致的折纸玩偶，口中念念有词，在它鼻子上轻轻一点。那狗鼻子变迅速膨大，耸了耸，往四周一嗅，而后一只小狗落地，及其兴奋地朝陆一笙“汪”了一声。
陆一笙伸出食指，点了点它的鼻子，“就封你做老大，去吧。”
他把手中的草递过去，小狗兴奋地衔着草根到处跑，在每一种折纸的鼻子上点一下，瞬间，秦淮和陆一笙周围，围满了一群撒欢的动物。
有三只瘸腿狗，一瘸一拐地摇着尾巴凑近两人，可怜相地蹭着人的衣角。陆一笙轻笑一声，瞧瞧，这就过来诉委屈了。
秦淮极不好意思，又不知如何补救，便见陆一笙又折了几根草叶，往狗腿上一绑，便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