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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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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幺豆角钻在常红袖怀里看星星,平日早就该困了的小姑娘因为情绪过于兴奋,比白日话还多,叽叽喳喳,笑得开心极了。

披着薄毯的芍药走到树下,仰头敲羊守一鞋底,“比一场。明日就到吕城,再见未必是何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羊守一沉默。

芍药可太了解她了,转身就钻入林子中,待她找好空地,羊守一就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的眼膜在半边面具之下闪耀如星,一看便知功力深厚,“你没有内力,怎么比?”要是再发生先前一拳飞出的现象,既没有好徒儿收场,也没有绯大夫诊治。

“不计后果的比。”

羊守一挑眉,“你疯啦?”不计后果言下之意不就是生死不论吗?

“最起码不能像现在这般轻松,”芍药一甩手将袖子里的银枪露出半个头,“天工十六器‘素纱蝉翼’已经暴露,不久后,整个江湖都会传言,或真或假,我都不能冒这个险。”

月光下,那抹银色带着肃杀之气,直指羊守一鼻头,“你总该留下点什么,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羊守一听明白了,感叹,“这么多年话本没有一本是白看的,杀人夺宝,还能被你讲得如此正义凛然。我要是拒绝呢,是不是就去不了吕城了?”

“我会将你好好埋葬,待一切事终,将你一起供奉在……”

“啊呸。”要点脸吧你个白眼狼,翻脸不认人,说的比唱的好听。

一阵夜风飘过,带起发丝,二人没再说话。

常红袖困顿地眨眼,被伶俐的小姑娘发现,“你要睡了哦?”

常红袖用一个哈气回应她,伸手整顿包裹,将自己调整到最舒服的睡姿。“哄我睡觉,快点。”

幺豆角觉得新鲜,轻轻拍着常红袖的臂膀照做,“小星星,亮亮滴,睁大眼睛凝望着你,小宝宝,可爱滴,一定快点长大呀,有无数个星星盼望着你~”

“这个小调可以吗?”

常红袖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幺豆角很有成就感,“那我继续了。”

稚嫩的歌声在悠长的暗夜里散发出微弱光亮。

恍惚中,幺豆角想起了自己,她小时候也是被人抱在怀中,唱着童谣哄睡,好像全天下的爱全部汇集在她身上,她是幸福的。

可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她没有什么深刻印象了。

小姑娘仰望星空,一道流星划过,她露出从未有过的茫然神色。

她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第二日,幺豆角揉着眼睛起身,才看到羊守一在赶车,芍药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地躺在常红袖肚皮上,似乎忍受着莫大的疼痛。见她醒来要打招呼,常红袖递过去一个眼神,让幺豆角收声,不要吵到芍药安眠。

幺豆角乖巧点头,翻着食盒找糕点,她这几日吃的不多,只是偶尔垫吧两口。

芍药不醒来,车上另外三人也不尬聊,一个赶车,一个翻看小册子,一个举着炭笔头在巴掌大的书皮上写写画画。互不耽误。

临近中午,日头变大,芍药才缓过来一些,难捱地翻身。

“我说,你把人打成这模样,不给点药丸药贴,说不过去吧?”

“最后一瓶。”羊守一从腰间囊袋中取出来,甩给后面。

“这是什么?”来历不明的药不能乱入口。

“朝华续玉丸,出自第一名医绯度臣之手。”羊守一的语调依旧是平缓的,仿佛介绍的不是赫赫有名的救命丹丸,只是个寻常的鱼肉丸子。

“春江花月夜榜单上的天下第一名医,绯度臣,他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所以此瓶中是最后一丸,尽就尽了。”

即使是常红袖也被羊仙姑这般大手笔给镇住了。

传得神之又神的‘荔枝胆’的功效都未必比这朝华续玉丸更加巧妙,怪不得一路羊守一对这仙进奉庄园的‘奇药’噱头不甚在意,原来是有更好的。常红袖又想起那晚傅时漆小世子一脸兴奋地将整瓶丹药据为己有,这得天独厚的鹤度小霸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能让他那般神态,想必也是类似的一丸难求的爆款丹药了。

一直保持安静的幺豆角取过药瓶,倒出朝华续玉丸置于掌中,凑近轻嗅。她自小在仙进奉长大,也通一些浅薄药理。“闻上去倒是和‘荔枝胆’差不多。”都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

她舔了一口,肯定地道,“丹衣味道也差不多。”大小颜色与‘荔枝胆 ’相似度百分百。

“这朝华续玉丸总共有几颗?”芍药撑起身坐起来,将药丸纳入自己掌中。

还未研究完毕的幺豆角不满望她一眼,极力压制住。

“三颗。”

芍药不在意她的隐晦眼刀,将小姑娘的口水擦干净,借水服下。

“现在没有了。”

芍药抚摸自己的心口,手指一路顺到腹部,有一团温热的火,在她体内游弋,只是不知道这药效能有几分留存。

羊守一舔了舔唇,不与她这个疯子计较,“现在没了朝华续玉丸,却独留一颗‘荔枝胆’。”她手腕还隐隐作痛,受的伤不比芍药差,可她无处示弱。反正没人心疼她。

常红袖说不出担心的话,只是贴在芍药身后,给她当靠背。芍药察觉到她的担忧,伸手拉住常红袖的臂弯,用眼神示意她没事。二人这一来一往,惹得驴车上另外二位酸得不得了。

谁还没有个要好的姐妹呢。

“我倒是担心得到‘荔枝胆’的妄家姐妹。”不知是谁叹了口气,但看那已然仿制成功的银缎丝,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被惦记的妄家堂姐妹此时正在山林小道上纵马狂奔,“这边走。”

“他们跟上来了。”

“分头走。”

“不行,我们不能分开。”妄卫不赞同。

妄蒙尘勒住满是划痕的马头,“卫姐,他们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我,你回山后,将我的剑鞘交还给我娘,就足够了。”

妄卫松了缰绳,才发现她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她知道对面说的是事实,可她怎么可能冷情漠然到这种眼看着同伴赴死的地步,“小尘,听话,不可冒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