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像是一个被发现小动作的孩子，赶忙解释，“我没喝啊！都是王二娃跟李响喝的，，，”
林佳轻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你喝了啊！师哥，这是我整理的财务报表，你确定要发到网上去？”
李响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直接用手擦了擦嘴道，“发啊！每个支持这次东行的人，每一分钱都记好了！我们用的每一分钱也得记好，到时候有大用！超姐那边的事儿呢？”
樊歌尧白了这家伙一眼，“你现在叫超姐叫得好顺口，我懒得跟你计较。这届东亚杯真是神仙打架，只不过我们的媒体都只报道杯赛的激烈程度，尽量不提国足，伤害性挺大的。三天后就是最后一场比赛。现在的战况：日本是5比0胜国足，4比1胜晁鲜，两胜积6分。寒国是4比0胜国足，2比2平晁鲜，一胜一平积4分。晁鲜是1比4输日本，2比2平寒国，一平一负积一分。国足发挥很稳定，一球没进，一分未得！寒国只要战胜日本，依然有夺冠的可能。我们国足不说拿一分，就看能不能进个球了！还好现在看他们比赛的人少，要不得出多少个我余叔那样的病人啊！寒国和晁鲜那场比赛2比2打平以后，晁鲜为了要跟寒国“板命”，扬言至少要比寒国多灌一个球给国足来彰显他们的实力要强于寒国！别人家争强斗狠，拿我们做参考物当靶子，我们的国足可真，，，唉，，，不说了！失野雄奇那家伙还挺靠谱的，说是已经安排了一个住处，民宿，够我们这些人住还便宜。他自己搞了辆车，说是亲自给我们当司机。咱们把路费凑够，那边他能接应！”
李响静静地听着，却终于忍不住开始剧烈咳嗽。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容易克制了自己的咳嗽，就示意樊歌尧继续。
林佳眼含热泪，几近崩溃的嘶吼，发出的声音却是那么低沉，“师哥，我拿你的头发去化验了，你，你该休息了！”
李响一边摇头一边调整呼吸，“我，没事儿，”
林佳终于绷不住了，“什么叫没事儿？！都晚期了！你嘴角的血都没擦干净！敢把你的手绢拿给我看吗？你什么时候有带手绢在身上的习惯了？”
余江瞪大眼睛盯着李响，因为起身的幅度过于剧烈导致自己跌回了座位。樊歌尧干嘛上前撑住余江的身体。余江颤抖的手指着林佳问，“儿啊，告诉我，怎么回事？”
李响伸手制止，“老师，我没事，，，”
余江继续盯着林佳，完全没有听到李响说话的样子。林佳无奈道，“师哥得了癌症了，而且是，晚期！医生说，最多，，”
“最多三个月。”李响语气平淡的打断了林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后才对余江说，“老师，没想到我这个师妹还背着我拿我的头发去搞化验，这不是浪费钱嘛！这次去日本，失野雄奇那小子把寒国和晁鲜的人留下来，多出来的费用得我们承担啊！放心，我们的事儿要成了，我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倒下！”
余江老泪纵横，将颤抖的手好容易放到了李响头上哽咽道，“你啊，你啊！”
李响笑得格外灿烂，指着外面一帮子“歪瓜裂枣”道，“老师，你看看他们，没一个人问我走这一趟给多少钱，吃什么？住什么？他们都不关心。我得谢谢他们啊，可总得有个人来操持一下不是？学生我时日不多了，我是真想死在球场而不是病房啊！”
樊歌尧也是没有了往日的“尖酸”，“失野雄奇说，到了日本，他让你听他的，要配合他给你找的医生。”
李响冷哼了一声，“算逑了，到时候有人会把我的骨灰带回来！可不能把我留在日本，我想在这青龙山上，看着你们。”
林佳没好气道，“谁愿意带你的灰回来？你自己回来！”
李响扭了扭脖子，再次指向门口道，“谁愿意？他们啊！我赌他们任何一个都不会把我留在日本！”
“不会”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
“不会”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也不会”再一个声音响起。
“我们也不会”两个声音异口同声。
“不会”这个声音好似没了生气。
“不会”这个声音好似没了人气。
“汪汪”这个声音应该是三儿。
凝重的气氛下，所有人都低头不语，只有一个李响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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