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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弈有些尴尬:“你这有充电宝么?手机没电了。”
女孩垂下了拿着收款码的胳膊:“没关系,就当我请客了。”
许弈哪好意思,拿手摸了摸口袋。可口袋里除了一盒烟跟一个打火机,什么都没有。
女孩倒是真的无所谓,笑着说道:“我每天都会来这附近摆摊,改天碰到了再给一样的。”
改天?
许弈都不知自己能不能活到改天。
胃癌晚期四个字已将他对明天的希望全给击垮了。
他离婚索要二百万是想要治病,想寻找那么一线生机。
离开于家后,那一线生机也变得摇摇欲坠。
累了。
十五岁到二十五岁。
不,应该说从十岁到二十五岁。
他的家庭在他十岁之前还是很好的,父亲曾是市里面挺有名的商人。可惜没经营好,在他十岁以后就走了下坡路。更雪上加霜的是父亲处境最难的时候查出了胃癌,几年下来没把病治好,把母亲身心也给拖垮了。
十五岁那年,二老前后没差几个月全走了。
癌症遗传不遗传许弈不清楚,但大概率他现在跟当年的父亲病情是一样的。发现的时候晚期,治疗的时候受尽磨难,花光仅剩下的积蓄,也还是痛苦的走了。
那以后,许弈就不得不坚强了起来,把一切苦难都当作命运的磨砺。可即便已经够豁达,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很难开心起来,直到碰见于思媛。
“哥,你怎么了?”
女孩见他发呆,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近距离,意外发现这人相貌竟是十分的俊秀。距离灯光较远,不甚清晰的侧脸,立体的难以形容,一双眸子也是透彻明亮。
就是,气质说不出来的沉郁疏离。人在世界中,又像不是此间人。
许弈回神,把腕表摘下来,递了过去。
表是江诗丹顿,于思媛婚前送他的结婚礼物。
“押你这吧,有机会碰到你我再赎回来。”
女孩吓了一跳:“不用,真的不用!”
许弈:“那你把微信号码给我,等我手机充上电直接转给你。”
女孩象征性念了一遍手机号。
许弈随之默念了两遍,记牢正要离开之时突的一辆车子停在了路边摊之前。
车子闪着灯,停稳后跳下来几个穿着城管制服的男人。
城管!
事儿来的突然。
女孩一个激灵,惊慌的朝着几个要收走他摊位的男子跑去。
“几位大哥,我这就走,这就走!”
城管冷着脸,不管不顾。
其中一人直接就推开了想过来求饶的女孩,完全不听她在说什么。
他们对女孩这种小摊主司空见惯。
逮不着的时候给你打游击,一旦抓到,怎么装可怜求饶的都有。
倒是想同情摊贩,谁来同情他们?
领导下的任务,完不成要挨训乃至丢工作的。
是以哪怕女孩哭的泪如雨下,也无人同情。
眼见桌椅都被城管丢到了车上,有人去动推车,女孩小脸煞白。想护着自己的车子,却没勇气直面一群凶神恶煞般的男子。
她带着哭腔,无助尾随着几人:“求求你们别动我车子,我以后再也不来这摆摊了。”
地面是凉的,人心也是凉的,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他们不怕这种道德绑架求饶的,怕的是跟摊位共存亡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