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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
他发现如月什么都不会，连浴缸都没见过，别提照顾自己了，自个搓澡都那么粗糙，这么多年宫女了，怕不是全用在乞讨上了，要不怎么叫旺财呢。
他和如月是一起洗的，还教如月怎么用这个那个那个沐浴，虽说三皇子不受宠，不过好歹是皇子，别宫不用的东西会送进来，挑挑捡捡的也能淘到不少。如月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亮晶晶的，又是抓着花瓣，又是擦擦水乳，看着泡泡开心地笑。
“好神奇啊殿下！奴婢....奴婢只看到娘娘用过呢！”
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用，这一世是，因为奶娘根本不会让他进这边。
谢亥耷拉在浴缸，浑身都是伤，不过对他这种身经百战的人而言都是小意思了。他轮回整整十次，各种惨死结局，都麻木了。这一次，记忆里小家伙甚至自己受不了也会....看向手腕，果然左右手都有伤痕。
细细看去，如月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脏兮兮的，一池黑水，难怪黑，不是长的黑，是太脏，千钟难以想象这十年她是怎么过来的，黑色褪去，她的身上也渐渐显露出很多淤青和划痕。
千钟再看看自己，瘦骨嶙峋，烫伤，鞭痕，刀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更是数不尽，没有一处身体是完好无缺的。
主仆同款。
千钟默默吐槽。
“嘻嘻，奴婢跟殿下一样呢。”如月指着千钟身上的伤痕，骄傲地说：“殿下有的，奴婢也有！”
“........哦，真棒啊。”千钟敷衍地回应。
“对了殿下，奴婢是不是该....帮您沐浴啊？”如月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不用，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千钟摆摆手。
“那可不成，奴婢是宫女，就该照顾好殿下呢！”
“你会，照顾人吗？”千钟看着瘦弱的小身板，简直是个皮包骨的小鸡仔，叹气道：“先照顾好，自己吧。”
“哼.....”如月嘟囔着嘴。
“？？？”自己是不是看着没什么威信....为什么如月似乎一点不怕自己似的，自来熟的很，明明不久前还怕的要死。
千钟没理她，自己洗澡，洗完后踏出来刚走了一步，跪在地上。
又起身，左腿一阵疼，又跪了下去。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左腿貌似被打残了，难怪刚刚阿虎抱着自己。
“殿下，那边.....有什么东西吗？”如月声音发抖，看着空气墙：“您怎么对着那边跪好几下?”
嘲讽拉满了。
“没有。”一瘸一拐地坐到一边，重新包扎了身体，疼的龇牙咧嘴。
好在没断，应该恢复的很快。
“殿下怎么了，什么时候成了瘸子了？”如月趴在浴缸，盯着千钟发黑的左腿看。
“被打的。”千钟淡淡道：“不哑了，不傻了，腿瘸了。不过，没事，小意思。”
结果千钟大意了，谁知道越来越瘸，越来越没得好，甚至走不了一点路，千钟才觉得不对了。
阿虎抱着千钟去太医院，结果没一个理睬的，还把他们轰出去。如月指着大骂道：“真是不是人的东西！他们不治，我来！”
千钟的左腿，硬生生拖成了半残疾。
千钟想拍死自己，他也没想到这摆烂十年的身子骨，居然这么弱。
千钟去藏书阁要些多余的废旧医书，杂七杂八的，一股脑丢给了如月，如月就照着书，绑了木板上去，每天都给他按摩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