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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甜他们到的时候,衙门口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挑着野果子的小贩也不卖了,反而抓了一把青紫色的果子,边看热闹边往嘴里喂。对面香铺的老板娘忙着看热闹,早早就关了店,抱怨着拉官人的袖子,央他抱,举高点,不然看不真切。
就连寻常难见的野猫野狗也都闻着味凑了过来。流浪久了,它们早就知道,人多的地方更好讨到吃食。
“让一让,让一让——”
景巡拉着叶甜,叶甜拉着柳玉宁,三个人随着人浪起起伏伏。直到满头大汗,还在最外层。
叶甜的脸贴着景巡的背,艰难道:
“要、要不算了,人……太多了……”
“别急,我有办法。”
景巡艰难地解下荷包,敞开口,往天上一扬。
碎银铜钱天女散花般落了满地。
“铜钱!银钱!都是钱!!”
围观群众也不往前挤了,纷纷蹲在地上捡天上掉的馅饼。
叶甜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币”吗?有钱人真的很会玩。
不过“撒币”的效果很好,三人毫不费力地穿过人群,来到最前方。
衙门里黑黢黢的,也不点灯,只能隐约看到鲜亮的红官服坐在太师椅上,堂下跪着一个银色的后脑勺,以及白色里衣的身影。
“白衣服那个是弓温?他怎么没穿官服啊?啧……好像要挨板子了。”
柳玉宁边看边点评。
“就他这样的,皮糙肉厚,估计打个五十板都没问题……”
如她所说,两名举着粗棍的衙役绕到弓温身后,粗棍被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砸在弓温背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只两个回合,雪白的里衣洇出点点红色,远远看去,像是雪地里开出点点梅花,无比刺眼。
柳玉宁无比兴奋,周围人抢完钱,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做个点评。
“啧,还是手下留情了,弓大人施起刑来,可是从不手软的。”
“是哩,我见他把人家牙都打掉了,满口是血,真真是血盆大口!”
妇人的话逗得一众人哈哈大笑。
叶甜联想到刚才的血腥场面,不适地别过头,捂住嘴巴。
这一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现代人被保护得有多好。
生在现代,电视剧里这种血腥场景都打了码,游戏里的血也是绿色的。杀鸡宰牛没见过,吃的鸭血也都是合成的。
当时还和同事一起抱怨,现在想想,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了人的兽性,以及对残忍事件的接受程度。
衙门里的砰砰声还没停下,叶甜却不想再看,后撤一步,却是眼前一黑。
景巡适时地扶住她:“不舒服?”
“嗯……有一点想……呕……”
实在没忍住,叶甜吐了景巡一身。
景巡:“……”
柳玉宁:“……”
叶甜被腐臭的味道呛得直退,又不想表现得太脆弱,硬是把虎口掐出了弯弯的血印。
“对不起啊……我……”
还想给景巡道歉,胃部又是一抽。
放在以前,景巡肯定要演一出深情错付的戏码,再逼着叶甜做点什么来弥补。可是现在,他只是波澜不惊地掩住口鼻,利落地脱下脏了的外衣,随手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