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急得往前冲，两只手牢牢抱住柯暗的腿，一个劲得拱着脑袋讨好示意，反正不管做错了什么，先道歉就是了。
“对不起。”
徐清颂说完就昂起脑袋，等到下一刻落在唇瓣上的柔软又冰凉的亲吻。
可想象中的亲亲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柯暗冷冷低头看他的眼神。
“徐清颂，你今天很反常，”他弯腰捏住徐清颂的脸颊，泪汪汪的大眼睛别有风情，光是看着就能让他有反应。
“没有。”
几乎柯暗还没说完，徐清颂就匆忙截断反驳。
没有？
没有才怪。
柯暗靠在门框，单手拢着银色打火机的火苗，点了根烟，他吐出一口烟圈，笃定道：“徐小猫，你有事情瞒着我。”
“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你对我撒谎后的惩罚是什么？”
这个柯暗以前有讲过的，会把他带到四层，开启下一阶更恐怖的模式。
但是他不能说，也没脸说。
僵持的场面持续了十分钟，两个人都是不言不语，像拉扯在炸弹两边的导火索，只要一方失去自控，无论点燃哪一边，都是无法估量的后果。
徐清颂扶着墙面站起来，他盯着柯暗性感的喉结往上看，是一张鬼斧神工的完美面孔。
他慢吞吞走出去，留给柯暗一个受伤的背影。
操！
这他妈……就知道往他心坎里戳，尽惹他心疼。
算了，骗他就骗吧，柯暗把吸到一半的烟灭了扔进垃圾桶，回了书房。
凌晨十二点的京城灯光闪烁，钢筋水泥筑起的烟火小巷和高级别墅区的静谧格格不入，莫名让人心生一种无知的颤栗。
辗转反侧几个小时，徐清颂都无法安然入睡，一闭眼，脑子里全都是苏景秀的话和柯暗的神情交织在一起。
正如苏景秀所拿捏的，他现在没了父母的爱，唯一的爱都是从柯暗那里拿的，所以格外重视。
只是那份小心翼翼的爱如今成了苏景秀手里的一把刀，悬在他的头顶，时不时摇晃两下，提醒他必须拿出一千万。
被亲生母亲要挟用一千万换柯暗的名誉，无论做什么决定，徐清颂都选柯暗。
浴室里柯暗看他的那一眼还徘徊在眼前，平静得无波无澜，徐清颂有些慌了。
他以前看书，见到男主角的对女主角没了意思就是这样淡淡的表情，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也都无所谓了。
大概是夜里人容易联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又或许是苏景秀拿柯暗威胁自己让他没有安全感。
他掀开被子出门，从书房的缝隙中能看见柯暗还在工作，他礼貌得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去。
“还不睡，不困？”
徐清颂抿抿唇，耷拉的眉眼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猫，他扯住柯暗的衣角，带着他往外走。
直到第四层，他才抬眸和柯暗对视，淡粉色的嘴巴一张一合：“你惩罚我吧。”
当肉欲和灵魂契合的时候，爱意会将痛感幻化成催化剂，一点一点注入血管，让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为之兴奋到失控。
徐清颂紧紧抱着他，即使是在最意识的时候。
耳边是柯暗的喘息，他被宽阔的胸膛包裹着，这一刻，徐清颂获取到了一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