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毫无意外的被捕了。
刑部对他极其重视,以重刑犯的最高规格对待,被逮捕后押往天牢的途中便是督捕司全员出动,用囚车拉着,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都绑了好几条,生怕杨炎再次逃了。
押到天牢后,更是单独关押,将杨炎关到了守卫最森严的死牢中。
当然铁链还是少不了的。
在他们的眼里,杨炎成了怪物。
轻松的从天牢越狱,然后还将皇上劫持到了天上。
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天牢中最幽暗的那间牢房里,杨炎披头散发,胡子拉碴,四肢都被绑上了铁链,这一幕仿佛是被关押在西湖梅庄底下的任我行。
不过杨炎也已经不在意了。
他现在也只是在等待秋分的到来,因为秋后问斩不是在立秋,而是在秋分这一天。
“秋分应该也快了吧。”
杨炎静静的等待,等待结束这一场大明之旅……
……
“哐当!”
沉重的牢门突然被打开。
与此同时,响起了牢头声音:“杨炎,有人要见你!”
说罢,牢头让人上前将绑在杨炎四肢上连着墙壁的铁链解开,可是双手双脚仍旧被两道铁索锁着。
杨炎此刻已经没有了以前在牢中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成了一个重犯模样。
在牢头和数名狱卒的看押下,缓缓前行。
粗重的铁链拖在地上,咔咔作响。
又是来到那间熟悉的牢房,在这里,他曾经和黄子顺意气风发,谈古论今,挥斥方遒。
里面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果然是黄子顺。
黄子顺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为数不多的好友。
杨炎见到黄子顺并不意外。
而见到杨炎这幅模样,朱标却是不禁眉头一皱,看向一旁的牢头:
“解开!”
牢头:“可是……”
朱标怒了,喝道:“没听到我的话吗?立马给我解开!”
牢头这才上前将杨炎手脚上的铁索解开。
“出去!”
牢头被朱标喝退后,仍旧带着狱卒在门口把守着,那可是敢劫持皇上上天的怪物,天知道他能干出什么来……
牢房中。
朱标备好了好酒好菜,款待杨炎。
杨炎也不在乎什么形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的确是饿了。
“先生,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杨炎笑笑,道:“什么为难不为难的,都已经是一个死囚了,他们避之不及,还能怎么为难?”
朱标道:“先生放心,我已经打点好关系了,你可以像以前那样,无需再呆在死牢里。”
杨炎喝了一口酒,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还有多少天秋分?”
“嗯……还有半个月吧。”
朱标刚回答完,便意识到了杨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想了想,问道:
“先生,你难道就甘心这样被斩首吗?”
杨炎淡淡道:“甘心又怎么样,不甘心又怎么样?这对结果有什么影响吗?”
“可是……”
朱标深吸一口气,道:“你推演的那些社会形态,说的双因子管理制度,殖民之策,解决土地兼并之道等等这些都还没有实现,你真的不想亲眼看一看吗?”
杨炎笑笑,答非所问道:“我今天最后再教你一个发展的规律。”
“请先生赐教!” 朱标洗耳恭听。
杨炎道:“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些,都是新事物,对吧?”
朱标点头。
杨炎继续道:“新事物的发展从来不是一蹴而就,它要经历一个由小到大,由不完善到完善的过程,人们接受新事物也要有一个过程,旧事物在开始时往往都比较强大,总是想要抵抗和扼杀新事物,新事物战胜旧事物,必然要有一个曲折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