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棹自幼便在山上修行,此间物件于她而言很是新奇,东张西望左右盼顾,偏偏又是生得副好模样,让人心中好笑。
“道…景哥儿,这是个什么物件?”
行至一处空旷处,温棹便见到几位孩童,手中拿着圆板,末处长出一端,正在青蓝色长板前乒乒乓乓地拍着圆球。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呃……这是家父年轻时在别处所见之物,甚是有趣,遂让家中匠人制了一些以供娱乐。”
看着这少女伸着脖子露出希冀目光,李景行晓得她这是手痒难耐,就差跑去问那几个孩童能不能一同参与了。
李景行心中好笑,摇头吩咐道:
“这东西还有专门的道馆,花点俗世钱财便能包下一处,不如转道去那里?”
这话说出来,温棹只能点头答应,按下心头不耐道:
“倒也不急,不必驾风前去,反倒是路上风景好看些……”
李景行心中忍不住嘀咕:
“温家毕竟大族,家中子弟怎的这般扭捏性子,真是奇怪。”
两人同行一路,这女子很是活泼天真,不似装模作样。
穿过一行商铺,两人终于到了道馆处。
这道馆藏在一片枫叶林中,此时正是满园金秋,诸多靓男俊女或是在此结伴而行,或是一心在台前对峙,很是热闹。
温棹头上腰间多了许多物件,手中摇着一柄刻着鱼虫花草的圆扇,站在身无旁物的李景行身边,顿时惹了非议。
“这是哪家小姐?当真好看。这小子穿的这般普通,如何配与她站在一处。”
身侧一女子掩面轻笑起来,用青尺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下。
“阿弟,莫要胡乱非议!”
又欠了个身,向着两人道歉道:
“在下杨莲,这是弟杨希。我弟愚笨,冲撞了二位,在这里赔个不是。”
两人本就没有在意,只点个头便要绕过,那女子却拦了拦。
“两位贵人真是郎才女貌,我家是做姻媒馆的,想请两位去我家捧个场,另有薄礼相赠,如何?”
李景行听得汗颜,心中早骂起来。站在手边的温棹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顿觉新奇,当即答道:
“无甚不可,只是这姻媒馆是个什么去处?”
杨莲也不觉得麻烦,只当她生的金贵,不常来外面走动,笑着道:
“妹妹不知,姻媒馆是仙师的意思,从前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搭伙过得总不和睦。”
“如今吃饱穿暖,自然不必去凑活着过活,便推崇婚嫁自由,使得有情人终成眷属。”
“至于其中门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能入姻媒馆的都是良人,品性端正,男女要验明身子,也不必担心有什么花花心肠混在其中。”
一番话下来,温棹心绪大乱,温家女子都是家中订下亲事。
几个姑姨姐妹大都如此,自己作为主脉嫡女当然更要做表率,她微微低眉道:
“如此一来,岂不是坏了祖宗规矩……”
杨莲嗤的笑了出来,道:
“祖宗规矩?今时不同往日,情况自然也不尽相同,主家尚且没立祖宗之法不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