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飘飘洒洒。
初次见唐婉,穿着统一的条纹病人服,苍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对于葛宙来说,就如他每天查房的一个病人,没什么两样。
他脑意识深处的葛洲y,才有母子血缘情。
葛洲y卸下男人的外表铠甲,因母亲病危悲伤,嚎啕大哭
人脑上长了个流泪的器官,真是上天创造出的奇迹。
因亲人疾病悲伤痛哭流泪,是亲人不想你因她的原因,被毒物损害身体,便将毒物溶解在水中,通过哭,痛哭流涕地哭,将毒物排出体外。
唐婉是爱儿子葛洲y的,不想毒物毒害儿子。
葛洲y声泪俱下哭过之后,果然平静了下来。哭累了,把自己再团起来,蜷缩着寄居在葛宙这个宿主的意识里。
葛宙,除了小时候爸爸葛盎苒病故哭过之后,再没有怎么哭过了,那时候太小,对哭没太多记忆,记忆中的那哭还带点恐惧——没有爸爸的恐惧。看到葛洲y才真正理解哭与痛两个字连在一起,组成了“痛哭”的内涵。
上天有异能有怪才,又创造了人在喜悦时也流泪,泪水成分还不一样。
葛宙最近因宋宇,对喜悦流泪体验比较多。
悲痛与喜悦,两个极端的情绪泪水,又不能中和,两个人都要通过葛宙一个泪眼表达,这种切换功能,当时忘记例在“君子协议”条款了。
现在切换起来,难以适应,所以,葛洲y隐去后,还留给葛宙发红肿泡的泪眼。
*
整理完最后一份病历,宋宇脱下白大褂,洗了手,披上那件雪白的羽绒大衣。
现实版的白雪公主宋宇,亦如象征着真爱、纯洁和幸福的童话中的小白雪公主。她带给葛宙冰雪里的温暖,风雨时的港湾,嘈杂中的一片宁静。让葛宙体验到了真爱、纯洁和幸福。
宋宇出现在后视镜,呵呵,我的白雪公主,别有一番韵味啊。
葛宙下车,倚靠在车门边,幸福满满地欣赏着走近他的白雪公主婷婷袅袅走近,身后一行足印似乎都在雀跃。
公主滴溜溜望着他,被他还肿红未退的双眸震住了,急切地把他推进驾驶位坐上,双手捧住脸,问:“怎么啦,受什么打击了?”
她眸子晶亮,顷刻间就润红,要分担他的伤感。
“没事。”他别开脸。
她把他脸掰正:“你说没事就是有事了,否则你就会说没有啊。”
“没有啊。”他说,很肯定地样子。
宋宇太敏感了,才接触几个月把他说话的用词习惯都记住了。
“那是?”她调皮地,“想我啦,想成这样啦。”
两人都笑了起来。
他从驾驶位把他的白公主挪到副驾位,问:“想去哪?”
“回家吧,我学会煲菌菇汤了,试过,还行。”
“回家?这是可以见家长啦。”
“讨厌,又来了,公寓。”
“不见家长,心总是浮的。”葛宙头向她靠靠,“哪天天上掉下个王子,捷足先登了,我怎么办?”
“讨厌,胡说八道。”轻轻拍了一下他。
“要不,年前我先见岳母兄嫂吧,我先过关。你慢慢温习,再见婆婆。”
“你脑子里整天装的什么呀?”
“左脑右脑全装你了,快坏掉啦,宋医生救我啊。”脸靠在宋宇肩上,撒娇的样子像只笨拙的狼狗。
“你好像不止有左脑右脑吧,都坏了还一样玩皮。”宋宇在他头上戳了一下,“走吧,汤凉了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