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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再也不会忘记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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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冉珂看着港口停泊的十几艘渔船都准备妥当出海了,她收拾了一下零落的几个碗碟放回餐盘里,又和港口的几位大妈说了会儿话。看了看太阳,估计要到正午了,于是再次端起餐盘向着餐馆返回。

晏南絮看着远远地向自己走来的那个女人,心里竟有些害怕起来,她的手里端着一大摞的碗碟,不时地停下来低下额头在自己的肩膀上擦拭一下汗水,继而又向前走着。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似乎自己都能一眼便认出她来,她变瘦了,步伐有些吃力剪了短发,即使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他都感觉到阵阵的心痛。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地靠近自己,忽然开始怀念起当时两人刚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她总是喜欢呆愣愣地出神,总是坐在那里或是站在那里就会无缘无故地愣住。然后眉头会微微纠结起来,接着嘴唇也撅了起来。每当他看到她出神的时候,总是会伸手托住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她马上反应过来打掉他的手后,就会真心对着他开始笑起来,那种微笑好像在告诉他,我没什么,只是有点走神而已。

冉珂觉得自己的胳膊有些酸痛起来,端着餐盘稍微活动了下肩膀、还是坚持着往回走,嘴里哼着大叔们经常哼唱的一首民谣。

听着港口渔船的汽笛声,回头看了看大海远处的那些已经停下来撒网的渔船,呼了一口气顺畅了一下,又往前走着。

她看了看餐盘里碗碟上的剩菜和剩汤,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地面上自己的影子看上去也是有些疲累的样子,短发已经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影子里倒映出的自己身上的肥大裤子和胶皮雨鞋看上去却是帅气了不少。她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影子。再抬起头来却看见对面有个人慢慢地朝自己走来。因为那个人迎着阳光,看着不是很真切,冉珂没有在意地继续哼起了歌。缓缓地那个人走近了,停在了冉珂对面看着她。

冉珂看到对面的晏南絮,心里咯噔响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停下步伐。端着餐盘对着晏南絮低了低头当作是打招呼,继而又继续向前走去,她刻意向着路的另一边走去,想让自己赶快逃离出这种状况。

晏南絮停在那里看着冉珂有些手足无措地向自己打完招呼,然后躲避着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他转身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抓过冉珂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由于身体的剧烈摇晃,餐盘和碗碟一下子全部摔倒了地上,“哗啦”一下子,碟碟碗碗和地面亲密接触后碎在了地上,铁质的餐盘也“哐当”一下子掉到地上后翻滚了几下,停住了。

冉珂被晏南絮拽住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晏南絮。出于愤怒,她挣开了晏南絮的手急忙跑出去捡回餐盘,然后把地上摔成的碎片一一地捡回了餐盘里。晏南絮看到蹲在地上往餐盘里收拾碎片的冉珂,于是也蹲下身子帮她收拾起来。

冉珂看到蹲在自己对面收拾着地上破碎的碗碟的晏南絮,虽然有着不舍和留恋,可她仍旧是狠下了心推开了他的手匆忙地收拾一下餐盘里的碎片,端起餐盘站起身子又向前走去。晏南絮蹲在地上看着再次离开自己的冉珂,只是默默地站起了身子,看着她的背影渐渐地远离自己。

“喂,你认识我吗?”晏南絮站在原地对冉珂喊着。“认识我是谁吗?不认识吗?”

冉珂听到身后晏南絮的声音,稍微停了停脚步,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平缓地呼出来后她转过了身子看着他:“你回B市去吧,我们不可能的。”

“可是我认识你呢,怎么办?”晏南絮听到冉珂的话却没有回答,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你是a大学舞蹈系最棒的芭蕾舞学生。知道你的学号是 04587022,知道你鞋柜的号码是 242,知道你衣柜的号码是 202,知道你只穿城郊那家鞋店的舞蹈鞋,知道你总喜欢放学后一个人偷偷地去礼堂练习,知道你喜欢坐地铁,知道你总是丢三落四,知道我在那年帮你捡起手套的时候是第一次遇见你……”晏南絮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冉珂走去。

“我还知道你说过,不让我忘了你。”晏南絮走到冉珂的面前对着她说,看着冉珂眼眶里都是泪水,“对不起,那时忘了你。”

冉珂端着餐盘站在晏南絮面前,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滴落在破碎的碗碟里,可是眼里却满满都是笑意地看着晏南絮。

“你现在认识我了吗?”晏南絮笑着问冉珂。一阵海风吹来,把冉珂的头发吹得更加凌乱了起来,发丝贴在脸颊旁沾染了泪水变得湿润起来,晏南絮伸出手替她把头发整理好,然后轻轻地抚摸了她的头发。

“短发也好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