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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力不从心
江菀才刚沐浴，银荷正拿着干毛巾替她擦拭着头发，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女郎，夫人这一回只怕要气死了，半点好没落到便罢了，还让老爷觉得她善妒小气。”
从前她不知女郎为何看重这个采薇，很是大方的往采薇的院里头拨银子，原来这采薇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啊。
江菀毫不意外，“倒也不是采薇有多厉害，不过是我那好父亲迫切的想要一个儿子罢了。”
男人在子嗣上总有种执念，不管多大的年纪，没儿子的都希望能再生个儿子。
江守序不待见薛氏，不单单是因为她没有为他生下嫡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知晓了薛氏在背地里搞的那些歹毒的手段。
这些年来，江守序除了她和江蕊之外，再无一儿半女，并非是因为江守序有什么问题，而是薛氏在背地里给那些姨娘都下了绝嗣的药，让她们都没办法怀下一儿半女同她争宠。
江守序心知肚明，却顾念着江家的名声，一直没有发作薛氏。
如今薛氏主动安排身边的丫鬟采薇爬床，江守序又不是傻，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打算？
薛氏不过是想借着采薇的肚子，等采薇生了儿子，再交由她这个主母抚养。
江守序对她这样的打算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在他看来，采薇不过是奴婢出身，确实不配抚养他的长子，记在薛氏的名下，交由薛氏抚养，未来才有希望长成他期盼的那种嫡子。
“女娘，”小草儿忽地想了起来，“奴婢先前在府里溜达时，无意间撞见四姨娘的贴身丫鬟买通下人出了府，后面似乎还带着什么东西回来……”
江菀沉思了一会，吩咐小草儿盯着采薇那边的动静。
……
采薇直到第二日才出了江守序的屋子，她脚步有些虚浮，两腿膝盖直打颤，外面候着的丫鬟见状立即上前搀扶着她，面上全是心疼，“姨娘，您这又是何苦？”
“您年纪轻，往后还有的是时间，哪里要这么拼的？”
采薇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那小丫鬟的身上，边走边叹息，“你不明白。”
她是年纪轻，可江守序的年纪不轻了。
旁人不知晓，她是时常伺候江守序的能不清楚么？
这个男人如今这个年纪就已经很力不从心了，再等两年只怕连举都不举了。她便是再年轻美貌，也没法替一个不行了的男人生儿育女。
再说了，如今她狠狠得罪了夫人，只能紧紧抓住老爷的心。
但江守序这个人最是薄情，只凭着美色如何能长久？
自然是需要一个孩子来替她捆住江守序的心。
跟了夫人那么久，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
想要过的好，便要豁得出去。
她不但要尽快怀上江守序的孩子，还要让江守序对薛氏厌烦，让他认定薛氏没教养，有疯病，狂躁易怒，不适合抚养孩子，这样等她的孩子出生之后，江守序才不会将她的孩子送给薛氏抚养。
薛氏当年不过是萧家的一个养女，在萧家的地位同一个丫鬟也差不多，后面不也使了手段，嫁给了江守序成了江夫人？
薛氏当年也不比她高贵多少。
既然薛氏能办到，她为何不能靠着自己的谋算，将薛氏拉下来取而代之？
“锦心，”采薇从手腕上取下一个手镯，塞进了身边丫鬟的手里，“我听说你母亲身子病重，你将这玉镯拿出去换些银子，为你母亲请大夫治病吧。”
锦心连忙拒绝，死活不肯收下。
“行了，我从前也是丫鬟，知道丫鬟的难处，”采薇不容她拒绝将那玉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笑道，“这镯子于我而言，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东西，你拿着，救你母亲的命更重要。”
“再说了，如今女郎看中我，没少往咱们院里头送东西，一个镯子对我而言真不算什么。”
锦心已经被她说的泪水链链。
将那镯子收下后，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姨娘，您对奴婢的好，奴婢无以为报，奴婢只能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您！”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的忠心，莫要再哭了，快起来吧。”
锦心擦了擦眼泪，爬起来越发小心的扶着采薇，一副生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的模样。
采薇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唇、瓣，眼里多了些得意。
收买人心么？她也会。
这还要多感谢感谢夫人，若不是她从前的悉心教导，她怎么会有能耐同她争男人？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还没进院子，采薇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大对劲。
松了锦心的手，小声嘱咐，“快去请女郎！”
话音刚落，旁边就冲出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伸着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就将她们二人按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