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序秋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却在他转头的一刹那凝固了。
紧接着，沈听肆再次语气冷淡地说道："我们并不认识，也不存在任何关系。"
然而，段序秋对这番话深信不疑。"有人告诉我，说我曾经失去过记忆。那么，我和你之间是否真的......"
"不是！" 没等段序秋把话说完，沈听肆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可是......" 段序秋还想追问下去。
"没有什么可是！段序秋，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沈听肆突然猛地扭过头，紧紧盯着他，眼中闪烁着一丝愤怒。
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段序秋的眼睛，继续说道："即使我们曾经相识又如何? 你自己亲口说过，那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吧"
说完这些话后，沈听肆似乎有些疲惫不堪，他靠在座椅上，紧闭双眼，不再理会段序秋。车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他的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原本干涩微肿的双眼此刻又变得湿漉漉，下一秒便涌出两行热泪，被他迅速抬手抹掉。
“既然是过去式了就没必要再活在回忆里了，你知道了也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索性永远不要再想起来了”
就让我独自活在回忆里，独自痛苦吧，沈听肆如是想。
“可我不想活得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请告诉我吧，我的曾经，我们的曾经。”段序秋双手握住他的肩膀逼他直视自己，逼他说出口。
沈听肆感觉得到他的双手发颤，连同声音也变得颤抖，但最终沈听肆只是摇了摇头。
“沈听肆，你是打算自己憋死吗！”段序秋的火气也从胸腔往外涌。
“被憋死也总好过被抛弃！”后者丝毫不怯懦，攥紧拳头朝他怒吼，而后又竭力压制住怒火，“段序秋我问你，就算你知道了我们的曾经，你会和顾洛清分手吗？”
段序秋愣住，一时默不作声。
“我问你呢，会吗？”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沈听肆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我居然还抱有一丝期待，真是可笑。”他那原本因期盼而染上一层闪亮的眸子瞬间黯淡无光，摆正身形目视前方说道，“既然已经选择别人就不要再纠结那些不重要的过往”
段序秋愈发觉得他和沈听肆曾经的关系一定不一般，沈听肆越是不说他就越想知道，偏要逼他说出口，猛地抓住他手腕将他身子再次转向自己，这一次的语气更像是命令，甚至带有威胁。
“沈听肆，告诉我，否则”
“否则怎么样。”沈听肆予以回视，“要威胁我吗？我早就失去了母亲，就连我一直以为在医院的哥哥也早就死了，而我，现在只是一个就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要勾引的下贱坯子，我没有软肋了，你拿什么威胁我？”
他那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变得猩红无比，血丝密布，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一般，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淡然自若、轻描淡写，就好像他所讲述的那个主角只是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罢了。
段序秋在听到沈听肆的哥哥已然离世这个噩耗之后，内心除了极度地震惊之外，更多的则是当他听到最后那句话时所感受到的切肤之痛，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无情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那些准备好的歉意之言在喉咙里滚动着，却怎么也无法顺利地说出来。
正当这时，沈听肆再次开口道：“专心开车吧，我们赶紧去见外公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说完，便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不再言语。
于是，汽车又一次缓缓开动起来，向着前方平稳驶去。然而，车内的气氛却异常沉重压抑，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