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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绝恋(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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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达林草原万物复苏。可是美好的新春,并没有带给二丫头新的希望。恰恰命运多舛,破屋偏遇连天雨。疯疯癫癫的二丫头,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祸从天降,乌兰公主再也经不住这种打击,身体每况愈下。她唯一的指望,让桑布管家去请白喇嘛。

桑布管家,向来对二丫头高看一眼。看见二丫头疯疯癫癫,他一夜愁白了头。现在二丫头又昏迷不醒,他绝望的仰天长叹:老天不公,为什么好人没好报,让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儿,惨遭世间最痛苦的折磨?

桑布管家找到神医白喇嘛,说明病症,白喇嘛当即断定:二小姐得了传染极强且要命的天花。

桑布管家闻听,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金蝉脱壳之计。他把二小姐的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了白喇嘛,恳求他成全二小姐和呼吉乐的生死之恋。

白喇嘛十分同情二小姐的遭遇,按照桑布管家的安排,面见乌兰公主。

“公主,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二小姐身患天花,命悬一线。”

“什么?”乌兰公主闻听,如雷灌顶,立刻晕了过去。

白喇嘛熟知乌兰公主的病根儿,马上拿出一粒金丹,给乌兰公主服下,不一会儿,乌兰公主醒过来,急切的问道:“桑布,二丫头现在怎么样,快带我去看看。”

桑布管家趁机说道:“公主,天花传染可厉害了,你不能去见二小姐。”

“公主,桑布管家说的没错。为了梅林府,为了公主的安全,我建议还是把二小姐送往别处。”

“桑布你说送到哪里?”

“最好的去处是王坟沟牧场。由达古拉陪着,那森夫妇照料,再有白喇嘛诊治,方可起死回生。”

“桑布管家想得周到。二小姐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既能避免传染,又可以为病人提供清净,利于养病。如果二小姐再锁在闺阁,精神持续崩溃,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牧场那地方,呼吉乐也在,我怕惹出是非来。”

“公主,二小姐都这个样子了,能惹出什么是非来?”

“我可怜的二丫头,命咋这么苦。”乌兰公主发出一声哀叹之后,不得已又别无他法:“桑布,你马上送二丫头去牧场,好好安排。其他的事情,你酌情处理。”

“是。”

桑布管家和白喇嘛,不费吹灰之力,说服乌兰公主,终于让二丫头摆脱了苦海。

事不宜迟,桑布管家命人套上乌兰公主出行的马车,亲自扶出包裹严实的二丫头,坐上马车。桑布管家和白喇嘛并肩走在前面,马车紧随其后走出梅林府。突然,二丫头听到熟悉的马头琴声,扯下蒙头布,撕开车厢窗帘,疯狂的呼喊:“我的马头琴。”

呼吉乐听到二丫头的声音,立刻站起身,冲向马车。桑布管家挡住他,打出很多手势,他终于明白,这是送二小姐去王坟沟牧场。

呼吉乐骑上黑骏马,紧紧跟上马车,激动的边走边拉起马头琴。琴声仿佛一只镇静剂,不仅使二丫头安静了下来,也唤醒了她模糊的记忆。

桑布管家等一行人来到王坟沟牧场,那森出门迎接。得知情况,立刻把呼吉乐的毡房倒出来,收拾干净,换上最好毡子,铺上狼皮,供二小姐居住。

话不多说,事不赘述。二丫头经过白喇嘛诊治,天花痊愈,只是落了一脸惨白麻子。更可喜的是,她的失心疯也渐渐好转。拿白喇嘛的话说,呼吉乐的马头琴功不可没。

终于有一天,二丫头听出了马头琴的弦外之音,精心打扮一番,走出毡房,朝着前面小河边那个似乎熟悉又感到陌生的人走去。

呼吉乐坐在小河边,全神贯注拉着马头琴,二丫头来到身后,全然不知。

二丫头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待一曲终了,轻轻的说:“阿哥,二丫头听到了你的心声。”

呼吉乐猛然回头,腾地站起身,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虽然口不能言,可心里想说:“二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终于认得阿哥了。”

“阿哥,我现在变得很丑,你恐怕不认得了。”

呼吉乐摇摇头。

“阿哥,是我害的你这个样子,你能原谅我吗?”

呼吉乐急的不知如何比划,指指自己又指指二丫头,意思是说我害了你。

这时候,丫鬟达古拉说:“二小姐,大病初愈,怕受风寒,我们还是回去吧?”

“阿哥,我们回毡房,我攒了几年的话要对你说。”

他们回到毡房,坐在四方桌前,喝着达古拉熬制的奶茶,一个滔滔不绝,一个倾耳聆听......千言万语,最终落在十三敖包定情这一句,重新燃起爱情不灭的火焰。

“阿哥,我做了人生抉择的两件大事:一件刻骨铭心,一件痛悔一生。我能和阿哥相亲相爱,是二丫头修来的福。尽管遭受到世道不公,世俗无情,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所有的磨难都会随风而去。你知道吗?我被迫嫁给二台吉,是我一生最大的痛,为此后悔一生。庆幸我的病,让我摆脱了魔窟,又摆脱了苦海。”

呼吉乐不能表达心里话,已是泪流满面。当他听到二丫头为嫁给二台吉而痛悔,他指指二丫头,又指指自己,意思是说,都是为了我不受伤害,你做出巨大的牺牲。

“阿哥,你知道吗?王权、家规、亲情,我顶不住啊!尤其阿妈以死相逼,我不能不孝。多少个日夜,我受尽煎熬,不得不违背誓言,做出伤害你一人,保住梅林府一家人的平安。”

呼吉乐点点头,拍拍胸脯,告诉二丫头,你心里的苦我都知道。

“阿哥,自从嫁到王府,我的心已经死了。整天尸位素餐,麻木不仁,浑浑噩噩,就像一个活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突然一天,听到你的马头琴声,我的心豁然开朗,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谁知道,二台吉嫉妒生恨,残忍地对你下了毒手。当我得知你被剁掉一只手,被割了舌头,顿时急火攻心,得了失心疯。接着被撵回了梅林府,被锁在屋子里窝吃窝拉。这人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整天疯疯癫癫吧,又染上了天花。你还别说,多亏了这个病,阿妈把我送到这里,我们才能相聚在一起。”

呼吉乐给二丫头满上奶茶,满眼流露出深情。

“阿哥,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们结婚吧?”

呼吉乐使劲儿拍打胸脯,表明这一生非你不娶。

“那好。婚礼已经两年前就举行了,只要你阿爸阿妈同意,我们给二老磕个头,万事大吉。”

呼吉乐往和硕城方向指指,意思很明了,是否征求干爸干妈的意见?

“不但不告诉,还要瞒天过海。我要装疯卖傻,在这牧场和你过一辈子,省得节外生枝。”

呼吉乐指指自己的耳朵,指指二丫头,意思是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就这样,二丫头和呼吉乐,再次来到十三敖包,发誓许愿,从此以后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二台吉投进牢房,不过是王爷护法的表面文章。既表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法律公正,也为了安抚朝楞梅林,打狗不能不看主人。这不二丫头刚被送回梅林府,二台吉毫发无伤放了出来。

二台吉回到空荡荡的家,不但不为二丫头心生怜悯,反而怨恨她为一个下人疯了。甚至毫无人性抛弃二丫头,急屁屁似的另娶新娘。

蜜月过后,突然一天,二台吉想起二丫头,有一种抓耳挠腮的感觉。从小喜欢,非她不娶;谈婚论嫁,一厢情愿;逼迫结婚,同床异梦,妥妥的一对冤家。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若即若离、难舍难分的感觉。他想来想去,顿时心血来潮,立刻带上随从来到梅林府,看看二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二台吉提着一盒百年人参,走进梅林府内宅,准备先看望姑妈,没想到姑妈拒绝相见。他不顾桑布管家阻拦,硬是闯了进来。

“谁呀这么没礼貌,随便闯进梅林府内宅?”乌兰公主边说,边从卧室走出来。

“姑妈,侄儿是来向你赔罪的。拒之门外,这是不想让侄儿认错。”

“华斯嘎,你有什么错?言而无信?残害他人?逼疯老婆?如果老天睁眼,你能活到现在吗?”

“姑妈,侄儿是有罪,不至于让姑妈咬牙切齿吧?我言而无信,残害他人,姑妈哪知道侄儿的苦楚。我心爱的人,和我同床异梦,心里装着一个下人,侄儿怎么能言而有信?怎么能忍气吞声?我是王府台吉,不是寻常百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我的尊严,王府的声誉。”

“二丫头烈倔,你想拿捏死死的可能吗?你说他心里装着下人,那是干亲亲情,你往歪了想,这是你的错。二丫头向来看不上你,能委身求全嫁给你,你不感到满足,还胡乱猜疑。她是逆来顺受,任你往眼里揉沙子的人?”

“如果像姑妈说的,我置于吃醋吗?原来我以为,二小姐不愿意嫁给我,是因为我做了那么多傻事,后来我才发现,她身在曹营心在汉。所以我恼羞成怒,才对那个下人下手。没想到二小姐为了下人竟然疯了,这也太离谱了吧?是,我有逃不掉的责任。不客气的说,她也是咎由自取。”

“华斯嘎,我算看透你,狼心狗肺。你答应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结果是鬼话连篇,作恶多端。你不但让二丫头心寒,还拿刀子捅它的心窝子,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

“姑妈,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侄儿胡搅蛮缠,你说这话有点偏心。我和二小姐闹到这种地步,怎么能说都是我的错?我拍着胸脯告诉姑妈,我是有理羞于出口,不得不受尽委屈,自吞苦果。”

“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事羞于出口?”

“结婚不能圆房,这事搁谁头上受得了?整天没个笑模样,听到那个下人的马头琴声,立刻眉笑颜开。姑妈你说,我能不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