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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章 来到太原(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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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父亲就是被工程队骗进霸道遥的,我特意到太原抗战纪念馆,查阅了这个组织。

“太原工程队”成立于1941年,设在太原小东门一带。实为法西斯集中营,直属山西派遣军司令部管辖。囚禁着中共军政人员、抗日游击队员和民兵及有“嫌疑”的百姓,但更多的是在战场上被俘的国民党中央军和晋绥军的官兵。“工程队”生活条件恶劣,常有人被折磨而死,“工程队”旁的小东门城壕下就有一处掩埋战俘们的“万人坑”。

太原的介绍太长了,可太原差点把我父亲坑死,都源于太原工程队,我得把太原沦陷,不是太原人的小人物,也会受到波及,告诉读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我父亲终于到了太原,他走的是首义门。首义门源自承恩门,是明初为扩建太原城,修建的两座南门之一。过去,太原人将迎泽门称为大南门,将承恩门称为新南门,但新南门长年封闭,直到1907年,郑太铁路竣工之后,因为太原火车站建在新南门外,封闭了数百年的大门才重新被打开。辛亥革命太原起义军,从此门入城,此后,新南门改为首义门。

首义门执夜的日军,打开大门,把一辆送土豆的车,放了进去。赶车的老汉恭敬地把一个通行证着急递上去,日本鬼子仔细看了看,又打着手电筒,检查了一下车上拉的东西,便让车走了。

车走了很长时间,在街道的一个拐角处,看看四下没人,喊了一声:“出来吧!”

一个人从车底下,钻了出来,破衣烂衫,像个乞丐。

“大爷,非常感谢!”

“感谢什么,收了你的银子,就得把你带进城里,我们两不相欠。以后我们就是路人,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再见!”老头说完,头也不回,赶着车走了。

站在墙角,看着老头的车走远,依然没有挪步的这个人,就是我父亲。

在离太原城外三四里地的城郊,我父亲遇上往城里送三月蛋的这个老汉,姓王,叫王老冒,我父亲饥又饥渴又渴,又是深更半夜,就上去和老汉要点吃的,老汉看到我父亲这个样子,不像个坏人,就拿出两个烤熟的土豆,递给我父亲。

我父亲托着车,一边走一边吃,吃完后走着走着就睡着了,老汉就让我父亲到车上睡,实在困的不行,他也就没客气。

快到太原城时,老汉叫醒我父亲,说他要进城,我父亲赶紧说他也要进城,希望老人把他带进去,说着塞给老汉一个袁大头。

老汉推辞半天,说他进城有维持会给他的证件,别的人必须天亮凭良民证才能进城,车上就两麻袋三月蛋,也藏不住人,带不进去。

我父亲立马说:“我藏到车下。”

老汉说:“我王老冒,赶了一辈子车,还没见过这车底下能藏人。”

我父亲没说话,直接钻到车下,背贴着车板,手托住车轴,脚蹬住两边,外面不专门看,根本看不到。

王老冒绕着车转了两圈,确实没问题,他才把我父亲的大洋收起来,说:

“好,这个买卖我做了!”

我父亲就这样进了城,他的无声手枪,还有几块大洋,都在身上。若是白天进城,就他通缉犯的身份,恐怕一亮良民证,就被抓了,这也是他宁可花一个大洋,也让王老冒把他带进城的关键。

我父亲辨别了一下方向,又走出刚才的巷子,看到大街上,到处都是日本商店的招牌,没有几个行人,有两个乞丐躺在日本一家酒店前睡觉。

我父亲看看自己的行头,和乞丐也差不了多少,就走过去,把一个乞丐推醒,点点自己的肚子,再点点嘴。

这个乞丐也不管另一个乞丐,摇摇晃晃站起来,招招手,一瘸一拐,很是吃力地往前走,我父亲上前把他扶上,他没吭声,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