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意了任瑰暂时待在画廊，让相柳为她寻了个住处，准备些吃食。
忙完这一切，已是深夜。
点点繁星高悬苍穹，夜幕之中，明月高悬，幽光化作小小的粒子倾泻而下。
吞气，吐气，吸纳，放空意识……
很快，林清灾又一次来到了熟悉的白茫茫的识海里。
在这里，他又一次看到了左缘。
左缘负手而立，青簪玉冠，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韵。
只是依旧如往常一样，林清灾看不清左缘的脸，他的面孔似乎总是笼罩在一层浓浓的白雾里，看不清楚。
“月底就是考核了，为了让你不被学校淘汰，我现在教授你一些能够临场抱佛脚的功法。”
林清灾露出疑惑之色。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学习的都是正常修炼的入门功法，先是滋养身心，调理气息，再慢慢地重修符合自己体质的功法。
左缘之前曾经告诫过自己，切勿冒进，好高骛远只会事倍功半，凡事还是循序渐进为好。
林清灾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我已经在考核之前的试炼时得了很高的分数，分到的对手都是能力卓绝、一直在学校名列前茅的学生。这样一来，我被淘汰的可能就几乎为零了。”
“你之前告诫过我，以我现在的情况只能从最基本练起，稳扎稳打，不可冒进，否则会遭到反噬。”
“今天我们为什么要搁置之前的训练，突然练习急功近利的功法？”
左缘耐心解答，充分扮演好一个恩师的角色。
“你是不是以为现在的你真的如同试炼一样强了？”
“你的意思是，试炼时不是我的真实能力？”突然反应过来的林清灾一时之间分不清失望多一些还是惊讶更多一些。
随后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呢？试炼的时候，我明明是清醒的。在这具身体里，我才应该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一个！”
林清灾突然感觉到格外地焦躁，心头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和迷茫。
这一切都被左缘收于眼里，左缘直接点头，解释道。
“你猜的不错，当时试炼时很多时候，他探测到的是我的灵识。 ”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人无法探知到你的境界。”
听到这个解释，林清灾的脸色并未好转，幽幽反问。
“所以，现在的我还是我吗？”
毕竟身处于别人的识海中，左缘自然知道林清灾担心的是什么。
“你当然是你。你放心，我只是暂时寄居在这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魂体，等你修真大成，把我修出来之后，我一定会离开。”
林清灾也知道自己有些过河拆桥了。
当初明明是两个人已经协商好的事情，林清灾帮助左缘得到实体，左缘帮林清灾功力大涨。结果林清灾却在这里疑神疑鬼。
林清灾平静下来，继续考核的话题。
左缘的实力很强，就连相柳这种法力深厚流传下来的上古神兽都能在几个回合之间收服。
如果不是必要时候，林清灾还不想跟他起冲突。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实力并不强，被淘汰的可能依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