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在街上一只手提着一包肉,一只手提着一小坛酒默默向着私塾走去。
距离那两人离去已经过了小半月有余,而少年依旧不明白一些东西,可是他知道他该学一些东西了。
姐姐在他五岁的时候捡到了他,给他起了好听的名字,也养了他近乎三年。
直到他们走后,少年看着桌上的一封信,以及门边立着的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和一把……枪?
等等你确定那是枪?,一根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棍子上面装个铁疙瘩,就是枪?要不是道音中传出的是枪和剑,他感觉会把那杆不知名物体认成锤子,对没错很长把儿的那种。
然后就是信,他只是听说过信还是姐姐提到过的,他当时看着那封信是沉默的,甚至额头上隐隐有几条黑线。
因为他,不识字……
“夏!晓!兮!”男孩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自己这个姐姐的名字。
为什么不是龙幻晨呢?,龙幻晨这几年压根没写过字,只有夏晓兮写过,男孩也看过一次,他虽然不认识字,但是他认识夏晓兮的字。
路上的男孩微微捏了下拳头,随即脚步又快了几分向私塾走去。
私塾在这座城得中央,离男孩家很远,他家在城门口。
一个八岁的孩子提着肉和酒,从早晨一直走到下午,到私塾门口时,早已是汗流浃背,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站在门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此时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先生,正在给一群孩子们说着什么。
夏雨泽将东西放到门口不远处,看到窗边有几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孩子,津津乐道的在听着什么,他也缓步走了过去,便听道。
“孩子们,我们在的这片陆地,叫做天涯海角”。
“啊,老师为什么叫做天涯海角啊”一个看起来胖乎乎的孩子问道。
老人微捋胡须道“因为我们在的这片土地,分为天涯州,与海角地”
“那老师为什么叫天涯州和海角地啊?”又一个孩子问道。
“因为啊天涯州与海角地本是两块地域,可是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让两块土地相连,而两地之间又隔了一条宽千万里的海域,天涯州又比海角地高了万丈,故而得名天涯海角”老人又一捋胡须故作高深的说道。
“那老师,我们现在是在天涯州,还是海角地啊?”一个带着两行鼻涕的孩子问道。
老师身形一顿,有些哑口无言,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是天涯还是在海角。
就连天涯海角的事情也是在酒肆喝酒时听几个醉酒的军爷说的。
他从出生便在这城中,甚至都未曾出城,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便一直在此处教书,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道“好了,孩子们今天的课业到此结束,都回家去吧”
“哦~放学了”一众孩子们哄闹着离开了房间。
夏雨泽提起酒和肉,进到屋里,将东西递到老人眼前。
微微语气略带恭敬的说道“先生,我想识字,您能教教我吗?”
一个孩子怎么会懂这么多,这就得问肉铺的姜老伯,和酒肆的陈大叔了,对,他们管这个叫做,人情世故。
老人微微一愣,这孩子都知道这些了,居然还不识字,随即接过东西对男孩说道“孩子啊,其实只要你想学,我就会教,但是我不收这些东西,你可能会以为我不好好教你”。
老人顺手扶起男孩道“这样吧酒我留着,肉我们一块吃了”
可是男孩看起来有些局促。
“怎么了孩子?”老人疑惑道。
“先生,我想现在就学习认字,因为再晚点天黑就回不了家了”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
老人略微沉吟说道“不若你便住在我这把,我也老了,有人陪我聊聊天总是好的”
男孩羞赧的挠了挠头道“先生,因为家里面有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每天晚上必须回家”。
男孩特意将很重要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