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如约与赵导和编剧碰面。
当启程看见对面的人是汤恪时，眼皮微微上提，惊讶的情绪转瞬即逝，别人不仔细看，压根察觉不到。
汤恪主动起身上前与启程和任诺言握手。
嘴角噙着一抹挑衅般的笑意，略带讥诮，寒暄道：“好久不见啊程大少！”
启程面色沉稳，波澜不惊，气场全开，“彼此彼此啊汤少，或者叫你……‘坦克’？”
说着，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汤恪的脸色瞬间沉了沉，心中微愠。
“坦克”是他学生时期，同学给起的外号，因为是他名字的谐音，所以叫起来特别顺口。
但汤恪却十分反感这个名字，他自视清高，看不起班上的同学，认为他们根本没有资格给自己起外号，并且还明目张胆地叫出来。
启程出国之前，就与汤恪同窗过几年，因此对他的底细是比较清楚的。
他的爸爸是个暴发户，后面进行基金投资又大赚了好几笔，从此便有了底气，汤恪才能上贵族学校与他同级。
但他们骨子里市侩油腻的低级作风，是怎么都改不掉的。
呵……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这一天呢！
启程漫不经心道：“没想到，现在的你竟成了大作家，可喜可贺啊！”
“哪里哪里，仅仅是个作家而已，和程少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阴暗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手掌也不自觉地收成拳头。
启程毫不客气，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讥讽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还以为你有了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在学校的时候你就妄图与我一较高下，可结果呢？呵！你从没赢过我。”
汤恪年少时的回忆蜂拥而至：考试成绩千年老二！体育竞技千年老二！胜负欲疯狂滋长，但就是没有赢过他一回。
你凭什么就那么高高在上？而我就只能是你的垫脚石？永远被你踩在脚底下？我不服！
拳头紧紧攥着，手背青筋暴爆起，佯装和气地假笑道：“是啊！谁能与程少你比呀？以后啊……我还要你多多照应呢！”
启程不羁地笑道：“好说好说！”
……
任诺言看着两人阴阳怪气地对垒着，不禁感叹：“这么巧？你们认识啊？”
不等启程回话，汤恪抢先一步说：“是啊！不过……还有更巧的呢！只是……（你忘了。）
嗨！无巧不成书嘛！以后的几个月，愿我们合作愉快。”
汤恪先伸出手，等待着任诺言的回应。
任诺言刚想礼节性地回握上去，启程快人一步，代替她与汤恪握了手，扯唇，“一定一定！”
两人的掌力在微微收紧，暗地里较着劲。
汤恪心里暗想：呵，护得太明显了，你就这么紧张她？
越是你看中的东西，我就越感兴趣呢！
她真人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好几倍！
像这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想要吧？
我想抢上一抢呢！即便不成功，给你添点堵也是好的，哼……
启程还不忘补刀，淡淡道：“当时我看到小说作者叫‘半分清醒’，如今看来还真适合你啊！
能有半分清醒就是万幸，诺儿，我们走！”
话毕，揽着任诺言的肩出了办公室。
留下赵导在风中凌乱：说好的讨论剧本呢？怎么弄的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