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柔一坐进去便调整了座椅。
拿了件外套盖在身上，跟梁成点头打了声招呼，便背过身去，合眼睡去。
梁成坐在外面，偶尔跟空姐调笑两句。
钟柔也懒得管，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睡得极安稳，一直到飞机落地，后排乘客都走光了，钟柔才被梁成给叫醒。
她睁开眼睛，见飞机空空，只剩下他们二人，还有几位一直恭候在旁的空服人员。
钟柔连忙坐起身，略有些尴尬地说道：“真不好意思，Alan，你怎么不叫醒我？”
梁成笑着道：“你睡得跟猪似的，谁叫得醒。”
钟柔听完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连连道歉。
起来手忙脚乱收拾了行李，跟着梁成一块下了飞机。
在停车场找到司机，坐上车，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
钟柔手机刚才就一直响，这会才来得及看上一眼。
看到上面白萧萧的电话，她略迟疑了一下，随后接起。
刚接通就听见白萧萧声如破弦，尖利地几乎割破耳膜。
隔着听筒就能感受到对方几乎想将她撕了吃的那种愤慨与狂怒。
钟柔揉了揉耳朵，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些。
强忍着听了一会，趁她稍稍停歇喘口气的功夫，才连忙开口道歉道：“实在对不起白小姐，关于照片的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说完就听见白萧萧又一通诅咒乱骂。
把钟柔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钟柔这回理亏，但又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只能强忍着听了一会，正想着要怎么回她。
梁成这时突然从后排探身过来。
他拿过她手机，对着电话道：“我是梁成，回去跟周明启说，钱照拿事就照做，既然收了钱，就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选了边站，就该承担选边站的后果。”
白萧萧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当即一懵。
随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对着电话又是一通连环诅咒。
梁成面不改色听完，然后按了电话，直接将人拉黑。
钟柔接过手机，隔着中央扶手对他讪笑两声。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梁成斜了她一眼道：“她骂你就不会回嘴吗？”
钟柔抿了抿唇。
她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她，毕竟这件事是她理亏。
钟柔刚张了嘴要分辨两句，就听见梁成道：“合着你长这张嘴，就只会骂我？”
钟柔还以为他早忘。
见他重新提起，脸上不免又是一阵尴尬，讪笑着说道：“我刚才没骂您啊……”
梁成显然不信，却也懒得搭理她。
钟柔也没敢再开口。
*
车子开到酒店楼下。
钟柔推着行李箱下了车，站在门口，对梁成弯腰说道：“Alan，这趟辛苦了，晚安。”
说完见里面的人动也不动，一阵风似的吩咐司机把车开走。
钟柔也知道今天把他给得罪了，当即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