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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应付完同学间的各种邀约已经是深夜了，江澈切换着 QQ 微信，最后点开科任老师的答疑群，看一眼自己的整理出来的疑难点，最后放弃，去寻求网上的 AI 答疑。
网课对他自制力的考验结束，转而变成是否能在同学影响下保持理智与自控的问题。
深夜，迟迟不愿入睡的江澈脑子里回放的依然是那些知识点，过去他对高考带有盲目的崇拜，竭尽全力想把它做到最好，现在用心得好像又把它当作自己的成败标准一样。他做完一套卷，其实很久之前会的题，但是他力求做到完美。
更多时候，他好像游离于这场争分夺秒的战斗之外，兀自忧心着自己的道路，他该选择哪一条路。
回家后，朋友间的聚会也多了起来，同学们打闹玩笑，也不再谈及苏蓉音，那一点点不曾掩饰的暧昧随着江澈的冷淡随风烟消云散，甚至也没引起那些好事者的瞎起哄。
江澈跟朋友插科打诨着，生活不变，却也不同了。
直到考试志愿填报的那天，也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江澈把一些看起来不错的专业放到前面，这种感觉像自己命运的操盘者，但又有那么一丝脱力。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那股紧张感才重新弥漫开。
他那些朋友与同学，都按部就班地选择着一些专业，或追寻兴趣，或寻找出路，他在成为高考机器的那些时间也以为自己只有唯一的道路，可重生来的机会就是比别人多出了一种从容，能够让自己经营的资本更加充分利用。
但苏蓉音却一路追随了过来，打着帮忙填报志愿的旗号，借着给他整理笔记的名义来到了他家。
「江澈。」还没进门的苏蓉音笑着打招呼，显得自己非常坦诚，「你志愿填好了吗？」
江澈记得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苏蓉音，一是分数，苏蓉音想考的学校，他没有能力，而她也不会为他再次做出牺牲，而再见面没必要，很多东西已经结束了。
他没有打开那扇门，只站到门前道：「填好了。」
「我看看。」
他自然地摇了摇头：「没必要。」
苏蓉音跟江澈是天生不同的人，她习惯一切被摆在明处。
她不依不饶：「为什么？」
「苏蓉音，」江澈叫她的全名，这是一次很正式的道别，「别在法不责众所形成的保护伞下张扬着了，你不拒绝他们，我拒绝。」
苏蓉音环抱住自己：「仅仅因为我的拒绝吗？」
江澈点点头，带着真诚：「是。」
「可别说他给我出苦力的事、别说他给我买的糖、别说他把我从沙坑里扶起来，江澈，你别忘了，你还把我从上铺抱下来，别忘了我们骑过同一匹马。」她手指着江澈的腰，「他留下的红，现在还在这里。」
过往于她而言是一种印记，对他不过是过往云烟，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确实感到疼痛，但什么是真的，不过是她给他上的而已。
他刚想转过身，她忽然冲到他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她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重新变回了那个江澈，那个爱玩闹的江澈。江澈，你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江澈冷嘲热讽，两个人都避开了非黑即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