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是杀不完的。
顾鸿坐在钢琴前，冲乐团指挥亚历山大点点头。
亚历山大手上的指挥棒骤然翻动，音乐声在剧场中骤起，迟来的第三钢琴协奏曲终于在苏俄这片土地上响起。
整场表演四十多分钟，现场没有一片杂音，现场数千人如痴如醉的沉浸的音乐的海洋当中无法自拔。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亚历山大才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
而他也交出一份合格答卷，全场无一错处。
顾鸿很是佩服，不愧是顶级乐团。
他站起身，乐团其余人也是同样如此，一起向听众行礼，雷鸣般的掌声骤然响起。
亚历山大带着乐团的人退出表演台，而顾鸿却依旧站在现场。
本来准备离场的听众，又停下脚步。
罗拉拿着麦克风，从后台走出递给顾鸿。
“很高兴大家能在这个日子里参加这场不合时宜的音乐表演。”顾鸿面上闪过一丝悲怆，“我不能参加受害者的葬礼，只能用一首钢琴曲为他们送行，谢谢！”
说完，他朝听众鞠了一躬，便将麦克风还给罗拉，自己又重新坐回钢琴前。
手指翻动，一股忧伤悲哀的音乐从他指尖流出，现场的所有人在这一瞬间仿佛感觉自己灵魂被音乐撬动，不自觉的做出祈祷动作，宛如正在参加一场大型葬礼。
肖邦葬礼进行曲，是顾鸿献给亡者最高的敬意。
他节选《降B小调奏鸣曲》中的第三乐章，开始于一连串极强的三连音，展现出明显的悲歌式葬礼曲和浪漫主义的悲观情调。
此曲以碾压蓝星上所有葬礼进行曲，让现场的人感到悲哀的同时，有对顾鸿才华感到深深的佩服。
三分钟结束，顾鸿停止手上的动作，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起身。
“啪，啪~”
“啪啪，啪啪~”
稀稀落落的掌声由小变大，最后整个剧场中观众纷纷站起来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顾鸿回过神，露出一丝苦笑，起身右手抚胸，朝观众深深一礼。
站在蒋明理身边的苏俄官员摸了一把眼睛，大声问道：“顾大师，请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
“葬礼进行曲！”
“葬礼进行曲？”此人喃喃道：“很好，我跟你保证，受害者的葬礼上一定会播放此曲。”
“谢谢！”
顾鸿再次行礼，走回后台。
等观众离开，蒋明理寻了过来。
“好点了吗？”
顾鸿无声点点头。
蒋明理再次规劝，“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顾鸿咧嘴笑笑，“我只想以我的方式送他们一程。”
“明天就要回国，你是先飞京都，还是直接飞魔都？”蒋明理想到什么，接着说：“你那台钢琴走官方通道飞往魔都，今晚就能抵达，到时候会直接送到你别墅，别忘了让人接收。”
顾鸿微微颔首，“我直接回魔都，公司里还忙着呢！”